“你知道嗎,你說謊和生氣,還有着急時,就會稱自己為本郡主。”封琚月在後面,抓住淩安懷的腰帶将她逼停。
對我這麼了解?嗯?說好的宿敵關系呢?淩安懷愣在那裡,不敢轉身。索性她沒轉身,不然她擠眉弄眼地滑稽表情很容易崩人設啊。
“你說話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很怕我嗎?”封琚月說話直來直去,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隻是苦了淩安懷,在說話拐彎抹角躊躇不前的現代社會她可沒和說話這麼直接的人打過交道。就算見過性情直率的人,對方說話也會有考量,哪有像封琚月這般的……
淩安懷轉過身,她複雜的神色暴露在靈火幽幽藍光下。兩人對視間似有千言萬語難以啟齒,隻能用緊縮的眉,緊咬的牙冠,蓄勢待發種種感情的眼睛來進行對話。沉默似乎也成了一種交流,無聲無言間,唯有呼吸和表情成為了溝通的橋梁。
淩安懷正要開口,身後突然傳出劇烈地震動。她毫不猶豫地祭出無鋒劍将封琚月護在身後,然而封琚月也同她一般,飲月劍出,側于身前,随時準備上前一步替淩安懷擋下一切危險。
震響間,一簇簇綠色的火團自空洞中竄出,很快綠油油的光照亮整個劍下狹,将那萦繞着血色紅霧的宮殿形狀展現出來。
會發生什麼兩人誰也不知道,也不敢放松警惕,隻能對視一眼,便朝着異動中心的宮殿趕去。
膝骨之頂上的宮殿中,可汗揪着心髒的位置全身冒着冷汗。送那兩人下去果真是正确的,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現形的魔宮竟然如此輕易就讓她們兩人碰上了。
那個藍紫色眼睛的,命途坦蕩璀璨,不說她天賦卓絕,單是觀相便有大帝之姿,氣運強盛;而那白色的命運混濁,迷霧重重,無論是觀相還是觀星,都無法觀測。兩個極端湊到一起,到底會引發什麼樣的奇遇還真不好說。
搞不好,他的秘密也能随着她們沒入流沙而浮出水面……可汗揮手,殿中地闆便泛起波紋,層層漣漪泛動間,封琚月和淩安懷二人的影像便投射出現在地闆上。
就讓他看看,這兩人到底能不能發現真相,并且解決下面那個大麻煩呢。
現在兩人已經算是進入了流沙王朝當時的王城區域了。王城的破壞更加嚴重,幾乎看不出曾經建築的形狀,但是借着這些綠油油的火團,至少能看到曾經生活過的痕迹。比如一些挂在雕像上的爛布褲衩。
“淩安懷,我感覺有些詭異,”封琚月用劍切開了幾塊石闆,看着建築裡還殘存的一些生活設施,臉色卡白,“這裡沒有屍體。”
“怎麼說?”淩安懷看向封琚月,那異常凝重的表情讓她都忘了,剛才她們還在争執。
“流沙王朝是一整個落下的,按理說,屍體也應該在這裡,但是一具也沒有。你有看到嗎,落下來後有看到一具屍體嗎?就算活下來了,找到了離開的路但也不可能一具屍體也沒有吧。”封琚月越說越是不寒而栗。
淩安懷聞言,下意識就看向萦繞紅霧的宮殿,也注意到了周圍飄着的綠色火團。根據她看的各種修仙小說的經驗來看,肯定和那個魔宮有關,然後這些綠色火團的數量,密密麻麻地,多半是死去人的靈魂。
但是她又不會通靈,沒法和靈魂溝通。可惡,這麼多年,除了萬劍山,就是這裡最讓她有玄幻修真世界的感覺了!
封琚月看了一眼淩安懷,擡手覆上腰上玉佩。玉佩裡是一處仙人洞府,裡面種着仙果,蓄着仙池,養着仙獸。裡面還有一座木屋,屋子裡有一張木桌,桌上有一疊粉白的手帕,手帕上放着一塊手镯。是淩安懷七年前贈她的。
七年前得到手镯後,她就收入玉佩之中,每每想起淩安懷,便取出摩挲。就算入住承天峰,與淩安懷僅僅相隔百米,她也仍然保持這個習慣。
她想要靠近淩安懷,已經超越了執念的程度,是她下意識的習慣。
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回去以後,她一定要抓住淩安懷問個明白。眼下應該多顧及的事情還很多。
“封琚月,你會通靈嗎?”淩安懷挽起袖子,無鋒劍也收起。
封琚月回神,聞言搖頭:“那是鬼修的本領。我對符箓也略知一二,若是再精進些,或許還能做個基本的驅邪招魂。”
不愧是女主,修劍修的同時還能輔修個符。淩安懷抓抓頭發,原文裡主要就隻寫封琚月的故事,沒有過多描寫其他修士的故事,就算女主認識的朋友裡有符修和鬼修,關于他們招式和修煉的方式都沒有過多描寫。
“那個繞着紅霧的建築,也不知道是什麼。你有頭緒嗎?”淩安懷有些頹喪。
“不知。抱歉。”封琚月歉意地低頭。
“你道什麼歉,我也沒幫到什麼忙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淩安懷看着封琚月,嘴角挂上一絲笑。但很快又消失了。
兩人決定直接闖進宮殿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