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争嘴惹了禍,顧修揍了淩安懷,立刻惹得師兄不滿。他本就對這個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同門不是的男人不爽,現在又是劍指又是出拳,可算是找着機會給這臭小子一個教訓了。至于封琚月和淩安懷,這兩個天才少女,隻是離隊而已,但回來過後境界都有顯著提升,很明顯收獲頗豐,按理說是可以酌情處理免去懲戒的。
但一日不立威,這些小犢子遲早闖更大的禍。再加上其他新進來的孩子,肯定也都或多或少對這三人有些怨言,雖然三人都是天之驕子,但都性格上十分有特點:顧修算是惹人嫌的,封琚月是人人敬畏避之不及,淩安懷則是弄得人心惶惶,頗有微詞。誰叫她總是不服管教,還有實力,人人都怕呢。
于是,這位靳師兄罰了顧修在客棧面壁思過,而且是紮馬步面壁思過,等到回去領更直接的處罰;淩安懷和封琚月今天就呆在客棧,限制自由,除了客棧哪兒也不許去。
入夜,銀鈎挂空,繁星璀璨,顧修還在房間裡紮馬步面壁思過。
忽然窗戶打開,顧修煩躁瞪向窗口,見淩安懷坐在那裡,全身如雪透白,皮膚病态白到幾乎透明。她手裡摩挲着一盒丹藥,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做甚?”顧修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
淩安懷屈指一彈,掌握好力道,将手裡的盒子精準彈到顧修的床頭桌上,道:“拳頭我故意挨得,但不是故意害你的。見諒。”
顧修冷哼挑眉:“你覺得我會信?”
“純靈體質弊端,多擔待。信不信由你,賠償我送到了。告辭。”淩安懷翻身躲避消失不見,唯留下被風吹動搖晃的窗頁。
回到自己客房,淩安懷立刻尋來紙筆,開始寫下後續的劇情并一點一點分析。推演自己和封琚月在巴立塞的幾日,和劇情裡哪一個節點撞上了,後續這個節點還會不會出現,會不會有影響。如果有的話,那就證明故事是可以改變的,自己可以言正名順大大方方接近封琚月了。
而封琚月的客房裡,此時正站着一位一身玄衣懷抱玄鐵劍的女人。女人名喚芍乙,是封琚月在大漠救下的女子并在曆練期間加以培養的情報暗衛,在原書中出現僅有三次,但每次出現都是搜查關于淩安懷的消息。這次也不例外。
“辛苦你等候七日,”封琚月朝芍乙點點頭,随後推出一錠銀子,“查查淩安懷下武林時,曾經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芍乙挑了挑眉,接過銀子。雖然主子的話她從不懷疑,也一向安分執行,但這一次她屬實好奇。一直跟着這位淩安懷屁股後頭追的主子,怎麼這次主動查起了淩安懷的事。
封琚月擡眸,眉眼間絲毫不存溫情,與淩安懷一起時判若兩人。
“不該問的别問。”
“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去辦。”
自家主子真可怕,剛才那眼神她真覺得自己要被抹脖子了。芍乙抱着劍匆匆離開。有封琚月的庇護,誰也察覺不到芍乙的離開。隻是,如果長老已經回來的話,封琚月怕是做不到。
二日,封琚月早早起床去敲淩安懷的房門。淩安懷現在五感機敏,門還沒敲就打開了。
“封琚月?何事?”淩安懷還在睡,隻攏了一件單衣便來開門。
“晨練。陪我過兩招。”
“找師兄不行啊。他金丹我辟谷唉。”
“那你覺得,師兄與你,孰強?”
淩安懷沒轍,翻了個白眼,叫封琚月進來等。但封琚月卻局促了,她覺得不妥,便關門不入内,倚着門口等。
二人于後院内随劍影起舞,從雞鳴到日出。
長老回來時,見封琚月與淩安懷無事也都是松了一口氣。長老們把人都聚集起來,訓了些話,聽了靳師兄報告後,便領着人帶回去。
一回宗門,劍修峰和靈修院的就火急火燎擠出來尋人。看到封琚月和淩安懷都平安無事,兩邊都是松了一口氣。
劍修峰的幾個長老圍過來,驚喜地瞅着這個十五周歲就已金丹的人中龍鳳;而靈修院也寶貝的拉着淩安懷看,就走這一遭,回來就到辟谷中期,雖比不上劍修峰那個妖孽,但也是翹楚了。
“安懷師妹?安懷師妹回來了嗎!”朱寒青被人推着輪椅走出來,今日的練習讓她五感恢複。
“朱師姐。”淩安懷面露喜色,三步上前來到朱寒青面前,在她跟前蹲下身,“師姐,師妹我去了大漠幾天,師姐想知道我都碰到什麼事了嗎?”
淩安懷對朱寒青的喜愛是肉眼可見,全宗門在這裡路過的在場的,都看到了淩安懷對任何人不可一世的态度,也看到了淩安懷一見到朱寒青便是喜笑顔開的樣子。
封琚月臉色當場就拉下來,陰沉地盯着淩安懷。不是對誰都懶得搭理嗎?怎麼就能對别人……封琚月别開視線,控制自己不去過分細想。但那一幕就是莫名地紮眼。
她是還不成熟,控制不住心性。竟然能因為這種事影響心境。她還不夠成熟。封琚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越想冷靜,腦子裡就越容易蹦出那個畫面。自己的嫉妒心過于明顯。憑什麼對别人可以笑得這麼燦爛,對自己就是冷嘲熱諷,明明自己和她認識的時間更久。可自己知道,這樣的想法膚淺又醜陋,可就是不受控制的滋生出來。回頭她就去藏書閣裡找《清心訣》念一百遍。
雖然兩人備受關注,但該受的罰還是得受。
剛回來的兩人,以及跟在後面的顧修,就被執法長老帶去了平時弟子們受罰的降法谷。降法谷裡布滿了壓制修為的法陣,非元嬰修為無法拜托法陣桎梏,隻能在法陣中當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