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顧修有些尴尬,好半天後,才磕磕絆絆地說,“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淩安懷她……好像有一點奇怪。”
顧修這麼一提,封琚月便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了。
“略有……所感。”封琚月看向淩安懷的背影,雖然依然洋洋灑灑,卻稱不上快意。
顧修壓低聲音道:“我感覺她有什麼瞞着咱們。”
封琚月點頭:“同感。”
對于這個話題的交流,顯然封琚月不打算長期進行下去。于是顧修便識趣地閉上嘴,三兩步跟上前方大部隊。
一行人穿過紅色的門後,如原書中那般,全部分散在秘境空間各處。
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漆黑的空間時,封琚月便産生了恐慌感。她立即取出靈火,将目視範圍内的一切都照亮,才能緩解内心的不安與驚慌。不然她又得被迫回憶當年藏在缸中的畫面了……
此處應當是一處密室。隻是沒有發黴的味道,也沒有想象中的陰暗與潮濕的感覺,而是很幹燥,散發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這就是秘境之物嗎?哪怕過去千年也不會腐朽衰敗。
密室在靈火的照耀下模樣逐漸顯現,似乎是一間密閉的房間,就連四周的牆壁,腳下的地闆和天花闆都光滑幹淨一絲不苟。觸碰下,發現竟是完整的一塊礦石打磨而成。隻是要如何離開這個房間,就很考驗進入者的腦子和魄力了。
淩安懷也按照原書劇情,傳送到了能一眼望見地下靈脈與靈髓的山坡。按理說她現在應該直接把這些挖出來吃掉,隻要好好吸收煉化,這個秘境的能量馬上就能帶她突破到元嬰。
隻是時機還不成熟。她需要看到所有人,都已經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才動手。尤其是封琚月……
看似無處遁逃的封閉空間,被封琚月三兩下找到機關,打開了一條離開的通道。對于封琚月來說,這種通道怎麼走再簡單不過了,她一秒就能看出關鍵所在。隻不過,有淩安懷在的時候,她通常更喜歡看淩安懷在那裡絞盡腦汁。
那樣實在是耀眼,欣賞淩安懷閃閃發光的樣子,就是封琚月最大的樂趣。
走出封閉空間,周圍便快速亮起靈石燈,一簇接着一簇,照亮前方的道路。這是一條甬道,一條埋藏在地下的甬道。
周圍的泥土都保持着新鮮的味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起,以防泥土掉落。
這種甬道在巴立塞走過,封琚月也見怪不怪。隻是那甬道開鑿在石壁之中,此處确實由靈力撐開在地下土壤裡。
往前深入,便是向下的台階。走時坎坷,難免會叫人擔心,索性便召玉镯中陽劍,試圖禦劍滑行,幸好此處能夠施展靈力。拿着陽劍也能感知到陰劍所在位置。畢竟本就是雙生劍。
向下好一陣,終于是滑出通道,便發覺來到一處巨大的空洞。地面潮濕發臭,周圍被錯綜複雜的黑色樹根紮根蔓延,虬龍盤枝,隻是那根系粗壯,一眼看去竟堪比五人合抱。
唯一的光亮來自頭頂,似是一顆夜明珠,被特殊的方式放大了光輝,從上空投射下來,冷白的光描摹空洞中,那巨大的雕像。擡眼望去,有千仞之高,封琚月身量隻能與其腳趾齊平。
灰白的雕像端坐高台之上,怒目而視,右手高舉寶劍,左手撚指,作勢降妖除魔。
封琚月拔出飲月劍,未纏正氣,切向樹根。樹根冒出滋滋黑氣,卻毫發無損。應當是瘴氣,但量小,不一會便散去。于是她又纏上正氣,再一劍切下,加上力道和靈力竟将樹根切下,橫截面泊泊湧出黑紅的液體,特屬于生物的腥臭味伴随着液體一并流出來,吓得她警鈴大作。
這到底是依何而運作?為何此物雖如此不潔,卻無法感知到邪氣?封琚月回頭,看向雕像,警覺那雕像動作何時改變了?原本伸出來的左手收了回去,舉劍的右手現在竟是直指她所在。
當真邪門。封琚月感歎。卻又想到此處是秘境之所在,或玄或邪都是一種機緣。她隻得繃緊神經,注視着雕像,緩緩後退,意圖看清全貌。
隻要注視雕像,便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是,這身後的空間有何存在,她可是還未來得及探查。那麼,隻有去鬥膽上身這雕像了。
封琚月禦劍攀上雕像手臂。觀察寶劍與手臂長的紋路,其中似乎感覺不到靈力所在。于是她将目光放在眼睛上,果然,那隻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方向。
無需客氣,封琚月一劍刺出,破掉一顆眼睛。緊接着又是一劍,将雙目刺瞎,便聽聞一陣劇烈的異動從深處傳來,原本呲牙咧嘴的雕像竟是張開了嘴。
往那其中看去,隻見雕像口中藏有一把鑰匙。取走鑰匙後,雕像整個便如碎塊崩塌,散落在高台上後又迅速化作齑粉,飄散消失。雕像身後,則是一面巨大的繪圖,很明顯的上古時期的繪圖技法。
大緻講述的,應該是有關這個密室機關的破解之法。四面的繪圖,中間的夜明珠,顯而易見夜明珠是破解機關的關鍵所在。
四面的繪畫中,有一副便是那雕像,張牙舞爪的被陰暗的樹根包圍,而雕像的眼睛,則被夜明珠的光芒恰好遮擋。
原來如此,很簡單的機關。方才應是誤打誤撞,但現在密室機關怎麼解除她已經看明白了。
揮出一劍打向夜明珠,夜明珠竟是承受住那一劍的威力後,跟随劍氣軌迹慢慢調轉照耀方向,将另一面漆黑的牆照亮,那道牆被找照耀後迅速化去,顯出繪圖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和淩安懷會和了。封琚月挽了個劍花,撚訣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