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闆說公司包一日三餐,你要是不給我做飯,那我每天吃飽了再回來,但是——”
後面的話是重點,林清安擡眼望她。
“你以後的小蛋糕就沒有了。”
藍溪雙手一攤,很是遺憾。
林清安抵着唇低笑,“不是,你們老闆什麼來頭啊,天天就圍着你們吃喝拉撒轉啊。”
“怎麼說話呢?惡心不惡心。”
藍溪眨眨眼,“我們老闆來頭可大了去了,比你帥比你年輕,最重要的是,比你有錢。”
她承認,最近她是一個膚淺又現實的女人。
不過很明顯,口頭上這話說出來就是為了氣氣林清安的。
“那你去跟他過吧,順便給我一千萬養女兒。”
啊這……
真是莫名其妙,藍溪挑眉。
林清安吃飯用的筷子碰碗邊的聲音噼裡啪啦作響,又吵又刺耳,都快把房頂掀開了,面無表情咀嚼着飯菜,也不知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那我肯定是要帶走寶寶的。”藍溪撇着嘴小聲說,林清安當然聽見,直勾勾盯着她看,忽而勾起嘴角:“你、做、夢。”
這輩子都别想離開他,兩個人都不許。
匆忙扒完碗裡的米飯,林清安抱起小荔枝,“爸爸喂你吃飯。”
他們去客廳了。
藍溪看着滿滿一大桌的菜,幾乎都沒怎麼動過,她一個人鐵定吃不完,而且真沒意思。
她朝客廳方向看了許久,漸漸失神,而後拿起筷子繼續吃了。
林清安還做了螃蟹,她很愛吃,但是不會啃那個長長的腿,一瞬間令她陷入難題。
直到林清安喂完小荔枝小半碗米糊,經過餐桌走進廚房,餘光注意到藍溪還咬着那隻難搞的螃蟹腿。
她那苦惱的表情,神奇地将林清安心底煩躁揮散,連洗完速度都快了很多。
藍溪的目光追随他,對着他洗碗的背影做鬼臉,男人心海底針,真不知道他又在鬧什麼矛盾。
不僅是潔癖精,還是幼稚鬼。
藍溪繼續跟蟹腿鬥智鬥勇,沒留神,才吐槽過的男人居然端着整盤螃蟹走了,“诶你幹嘛?”
她還沒吃完呢。
藍溪鼻子一皺,臉色一沉。
“我還沒吃完呢!”
林清安充耳不聞,隻聽廚房裡傳出菜刀敲東西的聲音,藍溪不知道對方鬼鬼祟祟地在幹嘛,也懶得追究,夾了根菜葉子放嘴裡。
等她差不多吃完,林清安才端着原來的盤子放在原來位置,上面擺着四條長長的蟹腿,旁邊是蟹肉。
“砰”地摔在藍溪的面前,“喏,我無聊剝的,想吃就吃,不想吃扔掉吧。”
怎麼可能扔掉!
藍溪已經不計較他夾槍帶棒的話了,眼睛彎起來,“哦,謝謝你呀,寶寶的爸爸。”
沒有什麼比享用剝好的蟹肉還要幸福的事情了。
他高冷地沒搭腔。
大塊蟹肉淋着湯汁散發鮮香,沒有一點餘殼,藍溪端起盤子一次性扒進嘴中,給人一種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螃蟹的錯覺。
林清安站在一旁欣賞她吃完,下巴揚了揚。
“還要。”藍溪舉起盤子對他說道。
“今天太累了,不弄了。”
林清安傲嬌得很,才不會告訴她,其實是因為螃蟹性涼,女人要少吃。
“哦好吧。”她咂巴咂巴嘴,似在回味。
……
藍溪歇了幾分鐘,後準備去洗碗,一通忙活将近兩個小時,然後倒在沙發上,手上把玩小荔枝的新玩具。
茶幾面前是空空蕩蕩的電視機櫃,倏然她有了個好主意,随即叫來林清安:“喂,你想不想看電視?”
林清安怎麼不明白她話裡意思,故意說:“不想。”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你不是有電腦和iPad嗎?要那麼多幹嘛?”
“這哪能一樣,難道你不覺得家裡多台電視機更加溫馨嘛?”話最後,藍溪有點撒嬌的意味。
然而林清安不吃這套,“再說。”
“我希望明天就能看電視。”
林清安走到沙發邊,雙手撐在她頭兩側,聲音富有磁性,“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呗。”
“說。”
“離你老闆遠點。”
“嘁,手别伸太長。”
她可是一身反骨的。
“嗯,記住你已婚的身份。”
聲音輕描淡寫,不過透着危險。
他的警告無法構成殺傷力,甚至惹得藍溪發笑,從她的視覺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對方紅潤的嘴唇,高挺的鼻子,面上無笑意,這人怎麼了。
她晃晃腦袋,再次睜開眼,他說:
“我去洗澡了。”
洗就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