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剛到公司就被委任外出采風的工作。
采風?這跟她一個小小策劃員有什麼關系?而且外面的天怪冷的,還真不想挪窩呢。
但頂頭上司的話不能不停,藍溪皺鼻子,椅子都沒坐熱乎呢,又要理東西出去,下午她大概也不會回公司,到時候直接回家。
藍溪站在公司門口等,聽說還有美術部的兩個小姐姐一起去,她幫忙拍照、記錄要點。
十二月的天很冷,風刮在臉上如刀割,藍溪後悔沒有戴條圍巾出門,隻得拉起帽子,臉埋在高領毛衣中。
她的圍巾貌似被林清安洗掉了,不知道幹了沒,藍溪在備忘錄中打字:明天一定要戴圍巾。
等了許久,金燦燦的陽光從雲層穿過,給世界帶來一絲明亮。
頓時,她的心情也好很多。
“怎麼還不來。”
她索性蹲下來,閉目養神。
此刻過了上班打卡時間,公司門口的行人愈發稀少,風呼呼地吹,落葉沙沙地飄舞。
“叮——”
汽車喇叭的聲音把快要睡着的藍溪驚醒,她打了個哆嗦,茫然地擡頭向前看,一輛黑色的xx映入眼簾。
她沒當回事,别過視線,心想她們怎麼還不來,真冷。
直到面前那輛存在感極強的車降下副駕駛的窗戶,藍溪從中看到熟悉的面孔。
“曠總?”
藍溪心底的煩悶大于驚訝,起身站起來,彎腰揉了下泛酸的膝蓋。
他咋在這?
“上車。”
對方歪嘴笑着看她,耍帥似的眨了單隻眼,當着藍溪的面戴上墨鏡。
“我等同事。”
兩個人都在各說各的,藍溪壓根沒聽清楚他的那句話,疏遠地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一步。
“是不是何總派你去茗蔭地考察的?”
她懷疑地點了下頭,總有不詳的預感。
“就是我讓她這麼通知你的。”曠也吊兒郎當地嘻嘻笑,藍溪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
合着她吹那麼久的冷風全是這人的惡作劇?
她想罵人。
藍溪安靜地不說話,想聽對方還有什麼馊主意。
“走,上車,我們去工作地點。”
藍溪再也不會相信他,之前莫名其妙加她wx,她說想漲工資的事情都沒得到解決,現在又是幹嘛。
“還有美術部的同事。”
“她們已經過去了。”
曠也刻意拉下外套拉鍊,露出精緻鎖骨,和隐隐若現的紋身。
“我們一起去工作吧。”他說。
藍溪鄙夷地看了一眼,愈發來火,一言不發地打開車後門,一腳踏進去。
“咳咳!”
接觸到刺鼻濃郁的香水味,她立馬咳嗽,用手捂住口鼻,樣子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曠也不至于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默默調低空調,讪讪地摸鼻子,出發前還臭美地照了下鏡子,對今日裝扮很滿意。
就是不知,藍溪會不會喜歡。
藍溪不喜歡!
她讨厭有紋身的男人!更讨厭噴濃香水的男人!
“你在外面等很久了嗎?”曠也找話題聊。
藍溪坐在後面更像大小姐,語氣淡淡的:“不久,也就半個小時。”
“不好意思啊,我來遲了。”
“怎麼會呢,曠總日理萬機。”
嘴上這麼多,實則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
她突然特别想念林清安,至少後者全身上下幹幹淨淨,常年也隻會散發沐浴露和洗衣液的香氣,有讓人抱住的沖動。
曠也在想用什麼方法讓藍溪坐到副駕駛來,實在是目前的情況,他太像對方的專用司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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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藍溪确實在棚子裡看見美術部的兩名同事,她走過去打招呼,二位竟然吃驚地說:“小溪,你怎麼來了?”
“啊?你們不知道嗎?我也是活動的人員之一啊。”
她親眼所見同事們互相對了個眼神,道:“奧~這樣啊。”
“小溪,你先休息着,我們去取景啦!”
“好。”
藍溪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想來想去也不懂自己一個門外漢來湊什麼熱鬧。
但能摸一天魚也不錯。
她捧着杯熱可可,觀賞遠處工作的人員,喝一口飲料,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炸開,真不錯。
反正閑着也是無聊,藍溪拿出手機對着杯子拍照,還有桌上一盆新鮮的仙人掌,小巧可愛,非常應冬天的景。
咔嚓咔嚓拍了一大堆,等到修圖時,她發現好幾張照片的左上角出現一個人手指的一截,她無語道:“誰的手,好想剁了。”
“藍溪,在幹什麼?”
她的目光從下往上移動,至對方右手某個手指上一枚熟悉的素戒後停下,她開始變得厭倦和不耐煩。
“不在幹嘛。”
“咖啡好喝嗎?”
“不好喝。”
藍溪剛說完就飲了一口熱可可,表情可不像不好喝。
曠也有點挫敗,面上好似在懊惱,很快他調整狀态,從藍溪的穿搭入手,贊許道:“你的衣服很漂亮,很襯你今天的妝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