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素顔。”
她沒撒謊,她就塗了個潤唇膏。
打工人哪有不瘋的!誰能天天上班還帶全妝啊!
曠也張大嘴巴,眼中盡是興奮的光芒,“這就是所謂的天生麗質?你的皮膚不錯哦,不化妝都很美了。”
這貨總算說句中聽的話,“我知道。”
在讨厭的人面前,沒必要那麼謙虛。
曠也又在沒話找話,看中她挎包拉鍊上的兔子挂件,用手指了指,不要臉地說:“可以送給我嗎?”
“不可以。”
她咬字極重。
開什麼玩笑,這隻小兔子跟小荔枝的兔子玩偶是配套的,她怎麼可能送人。
“那真是太可惜了。”曠也聳肩。
藍溪喝完一杯飲料,找借口:“去一下洗手間。”
其實她就是不想跟曠也待在同處地方,恰巧來的路上她發現一家玩具店,決定買點玩具回家。
之後,曠也一直坐在藍溪的位置上,等半天也沒見到她的人影,不免着急,他發了wx對方也沒回複,忍不住質問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把她逼得太緊了。
的确,藍溪不是一般的女人,低級的泡妞手段配不上她。
正思忖着,手機來電,是好友。
“小曠總,出來浪,城東的新酒吧你還沒去過呢吧?”
曠也嗤笑,“沒空。”
他煙瘾挺大的,此刻按耐不住抽根煙,但身上沒有,隻好作罷。
“你幹嘛呢?出來玩還沒空。”
“老子忙着追女朋友呢。”
“喲,您還真整上辦公室戀情了,哪家姑娘那麼倒黴被你看上。”
“滾滾滾,盼我點好行不,不說了。”
他眼睛瞥到藍溪提着一大袋子進來,立馬就要挂斷電話,好友咆哮:“帶出來一起看看!”
曠也把玩着手機,呵呵想:哪能帶給你們看。
“藍溪!”
畫面一轉,他招手讓藍溪過來坐。
藍溪:“……”本來想裝看不見的。
“你去哪了?”
“沒去哪。”
憑什麼跟你彙報行程,藍溪無語,就連林清安都不會管東管西,給她隐私和尊重。
“看不出來你還挺童真的,買那麼多玩具,可以送我一個嗎?”
堂堂公司大老闆,張口閉口就是問員工要東西,像話嗎?
藍溪的“不給”正到嘴邊,話鋒一轉,她說:“不好意思曠總,少一個玩具我女兒就會哭的。”
“你什麼?”
曠也眼皮直跳,摳了摳兩隻耳朵,眉目透露着不敢置信,臉上出現裂痕,他應該是聽錯了。
“請問——你的女兒…是小貓還是小狗。”
藍溪滿臉寫着“你有病吧”,“我女兒是人。”
曠也的三觀仿佛受到崩塌,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你領養的嗎?”
“我自己生的。”
“你結婚了?”他快把牙咬碎。
“對啊,您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
“對啊。”
藍溪拍了張玩具的照片發給林清安,沒看見他的表情,她打字:【今天沒有騙人,我真的給寶寶買了好多玩具!】
林清安在忙,沒回。
藍溪這才注意到身邊人的氣壓不對勁,能凍死個人,臉上不複嘻嘻哈哈的表情,嘴唇翕動,看不懂說的什麼。
能造成對方情緒波動如此大的原因,除了公司破産,她想不出其他。
“你怎麼能結婚?你還生了孩子?”
這句她聽到了。
“有什麼問題嗎?公司沒說員工不能結婚生子吧?”
藍溪抓抓頭發,如果真的不允許,那她又要換份工作了。
曠也點頭,比起暗戀未果,更悲傷的是,他覺得自己受到欺騙,憤怒大于難過。
“你的婚戒呢?”比想象中還要沉着的語氣。
藍溪不想回答了,認真說:“曠總,這是我的私事吧,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隐私。”
她再不制止,對方是不是就要打聽自己老公了,真神經一個人。
果然天底下沒有好老闆。
曠也受挫太深,垂着頭,不敢去看藍溪的眼睛,說不失望是假的,明明他計劃了兩個人的未來,甚至想好以後在哪個城市定居,每年去哪個國家遊玩,他能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送給她。
卻得知,其實你喜歡很久的人是個有夫之婦?
道德倫理和強勢的邪惡力量雙重作祟。
搶過來。
他的大腦傳遞這個信息。
“那個…他對你怎麼樣?”
林清安的消息來了,藍溪忙着回複,就沒應他的話。
曠也苦笑,原來好幾次聽她打電話喊的“寶寶”,是真的寶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