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歌詞和這首歌曾經陪伴她熬過了很長一段的黑暗時期,像是一劑救命的良藥,讓她咬着牙走到今天。
孟冬愉象征性地拍了幾張照留作紀念,想了一下,又點開微博私信,挑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載酒。
【二零二四年秋,到此一遊。】
他的微博粉絲有幾百萬,微博私信雖然開着,卻從不回複。
孟冬愉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把他的私信當成備忘錄來用。
消息發完,孟冬愉繼續沿着南樟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直到雙腿開始泛酸,她才打了車回滿汀洲。
出租車停到巷子路口,原本腿上的酸勁兒已經緩和了不少。
順利說服了祁振強,又去了曾經很想要去打卡的地方,孟冬愉覺得心底有種前所未有輕松和愉悅。
她踩着腳下的青石闆路,腳步也不自覺輕快了起來。
然而,這種快樂的心情沒持續多久,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吐着舌頭的,大狗。
它站在馬路正中間,攔住了她的去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孟冬愉小的時候被狗咬過,見到這種長相并不可愛,體型又巨大的犬類,會下意識地感到害怕。
她腳步慢慢往後退,它卻跟着她一步步往前移。
孟冬愉心底的恐慌促使她不自覺加快了後退的速度。
對面的狗像是以為她在陪它玩一樣,看起來興奮了點,也加快了靠近她的速度。
它在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孟冬愉腦海中隻剩一句話——
她逃,它追,她插翅難飛。
“中秋,過來。”
聽到呼喊聲,狗在撲到孟冬愉身上前刹住了腳,而後折返,耷拉着舌頭,飛快地向它身後的人撲了過去。
孟冬愉從驚吓中回神,看清了眼前的一人一狗。
都是一身黑,怎麼感覺還挺像的。
祁清肆蹲着幫黑狗順了順毛,眼中帶着點調侃地意味看向她:“孟冬愉,怕狗啊?”
孟冬愉沒搭腔,攏了攏掉落的帆布肩帶,貼着牆往前走。
祁清肆見狀笑了聲,拍了拍黑狗的頭,語調帶着一絲頑劣:“中秋,去和姐姐打個招呼。”
面對他這種故意攔她路的行為,孟冬愉皺了皺眉:“你想怎麼樣?”
應該是知道了她是真的在害怕,祁清肆把黑狗攔在身後,嘴上依舊是不饒人:“怕什麼,它又不咬人。”
孟冬愉忽然想起她當初被狗咬的那次,狗的主人也說它不咬人,讓她随便摸。
結果她的手剛落到它的頭上,胳膊就被它咬了一口。
僵持了片刻,孟冬愉剛打算繞過他們要走,狗的主人卻在這時趕來。
是今天上午找祁清肆表白的那個女生。
女生看到眼前的架勢,大緻也猜出來一些。
她走到孟冬愉面前,真誠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門沒關緊,讓它溜出來了。吓到你了吧?”
孟冬愉搖了搖頭:“沒事。”
女生笑了笑,溫柔地給了個台階:“它确實長得有點吓人,我平時都不讓它單獨出門的。”
孟冬愉也跟着笑了下,解釋道:“還好,我之前被狗咬過,所以有點陰影。”
聞言,女生像是找到了共同話題:“我兩年前剛收養它的時候也被它咬過,當時還是清肆開車送我去的醫院。”
“那時候一下打了好幾針,特别是那個免疫球蛋白,可疼了。”
不算是共同話題,因為她當時隻被狗的主人帶去打了狂犬疫苗。
孟冬愉配合着點了點頭,沒再吱聲。
女生也識趣地不再搭話,她走到祁清肆身邊,彎腰把手中的牽引繩套到黑狗的脖子上,而後看向祁清肆,笑着問道:“是她嗎?”
祁清肆勾着唇角笑了聲,不置可否。
女生向他們分别告了别,繼而牽着狗轉身離開。
孟冬愉和祁清肆一前一後地沿着巷子往前走。
祁清肆又忽的将她喊住:“孟冬愉。”
孟冬愉腳步停住,回頭看他。
祁清肆兩步走到她身後,幫她把針織衫背後挂着的樹葉摘掉。
他捏着葉片看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問道:“去南樟路了?”
憑借着一片葉子就能猜出來她去了哪兒?
孟冬愉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
祁清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走在她前面慢悠悠開口:“你有的時候挺不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