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汀洲直呼她大名的人也就一個。
隻是這麼晚了,祁清肆來找她做什麼?
帶着點疑惑,孟冬愉從床上起來,趿拉着拖鞋,去給他開了門。
走廊上的聲控頂燈打着暖黃的光,祁清肆站在她的門前,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
他眸色深邃,帶着幾分探尋和一些她看不太懂的情緒。
孟冬愉又想起,方才他唱歌時,也是這樣的眼神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在朦胧月色下,在衆人沉浸在歌聲中時,他唯獨看向了她。
歌曲無關風月,但是那一瞬間的氛圍暧昧至極。
她明顯地感覺到當時她的心跳确實漏了一拍。
就像此刻一樣。
長久沒人出聲,聲控燈突然熄滅。
昏暗的四周,月色再次起了作用,這種氛圍持續發酵。
孟冬愉的角度,能看到他的眼睛中染着絲許克制,喉結滾了又滾。
入夜氣溫下降,微涼的夜風忽然襲來,吹得人猛地清醒。
孟冬愉快速把這一切歸結于方才喝的那罐啤酒,歸結于身體本能地荷爾蒙作祟。
她移開了視線,輕輕地咳了聲,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找我有事嗎?”
燈光應聲亮起,祁清肆低頭笑了下,将眼中的情緒盡數收斂。
他把手中的兔子木雕遞給她,嗓音有一絲啞:“落在我這兒的。”
和他的距離不算遠,孟冬愉能聞到他講話時,呼吸間帶着淡淡的酒氣。
今晚胡杭拉着在場的男士喝了不少酒,大家也都沒掃興,二号房的大哥拎來的酒水結束時已經全是空瓶。
祁清肆更是被胡杭一罐接着一罐地灌。
都是酒精的作用。
明确了這件事情,孟冬愉總算徹底安了心。
她的注意力回到祁清肆的手中。
當時他把照片強行塞給她後,她的腦子一團亂,就徑直回了房間,連帶過去的擺件都忘了拿。
孟冬愉從他手上接過去,忽然間又想起上午答應祁振強的事情。
她醞釀了下措辭,緩緩開口:“那張照片在祁叔叔那裡。”
祁清肆神色又恢複些往日散漫,他哼笑:“知道。”
沒有完全明确他的态度,孟冬愉接着問:“需要拿回來嗎?”
祁清肆意味深長得看了她一眼:“孟冬愉,真站我這邊啊?”
孟冬愉的本意隻是想當一個傳話筒,把人情世故做全。
至于照片最後留在誰那裡,她并不是很關心。
像是将她的心思看透了一樣,祁清肆接下來的話倒沒讓她為難。
他扯起唇角,話裡帶着點譏嘲:“送他了。”
孟冬愉點頭:“多謝。”
話題結束,沉默再次開始。
祁清肆神色不明的看向她,片刻後,像是提醒般問道:“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問什麼?
孟冬愉不理解他講這句話的意思。
她蹙了蹙眉,而後搖頭:“沒有。”
聞言,祁清肆歎了口氣,帶着點欲言又止去喊她的名字:“孟冬愉。”
他的聲音很輕,眸色晦暗不明,仿佛接下來有無數的話要和她講。
孟冬愉心底的不解更深,她看着他問:“怎麼了?”
片刻的安靜後,他垂頭輕笑,再次擡眼看她時,又恢複了那股子懶散勁兒。
他揚起下巴朝她房間的方向點了點,示意她回去:“沒什麼,早點睡。”
……
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祁清肆的那句“早點睡”像是有魔力似的,孟冬愉回去之後躺到床上,腦子還沒來得及複盤今天發生的一切,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
童欣瑤正坐在樓下餐廳等着蹭三号房的早餐吃。
培根煎蛋三明治上桌,孟冬愉也被她們邀請一起去吃。
經過昨晚的那頓燒烤,大家彼此之間熟悉了不少。
孟冬愉也沒客氣,磨好了咖啡,就和她們一起吃飯聊天。
飯桌上,聽她們提起南江避暑納涼的好去處——彎月湖公園。
孟冬愉今天也沒什麼安排,就決定等會兒去逛逛。
彎月湖旁邊就是國家5A級景區南江植物園,離秋意街不算很遠,打車也不過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