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冬愉用毛巾擦幹臉,并沒直接拒絕,“我等下問問他。”
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施榮最後滿意地挂斷了電話。
孟冬愉站在酒店洗漱台的鏡子前,望着鏡子中的人,輕輕揚了揚唇角。
她們沒料到孟建華的案子會這麼快水落石出,孟冬愉和施榮這幾天,都在孟建中的指揮下,一起籌備孟建華的葬禮。
于是,剛回來那天說好的一起收拾房間,也并沒有來得及收拾。
孟冬愉這些天依舊在酒店住着,每天中午和晚上回家吃飯。
昨天晚上突然和祁清肆一起去了酒吧,孟冬愉就給施榮發了消息說不回去吃晚飯。
也正是因為一時沖動,沒回去吃飯,才讓一切峰回路轉,都明朗了起來。
孟冬愉換好衣服,就去敲了祁清肆的房門。
說來也巧,當初明明都是随機挑選的酒店,他們卻剛好選中同一家,還住着同一層。
連着敲了好幾次,房門才從裡面被打開。
祁清肆一身黑色睡衣,頭發淩亂,神色惺忪,似乎還沒睡醒。
他看到孟冬愉,原本耷拉下來的眼皮擡起,眸光亮了亮。
他唇角勾起,聲音染着點剛睡醒的啞:“早。”
孟冬愉看了眼時間,有些疑惑:“你平時不是起挺早的?”
“我還不能睡個懶覺嗎?”祁清肆懶洋洋地應聲,将門完全推開,下巴點了點房間,“要不要進來坐坐?”
進來坐坐……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
畢竟是酒店,進了門過了玄關,就是床。
個人隐私什麼的一覽無餘。
孟冬愉下意識問道:“方便嗎?”
見她不進,祁清肆索性倚在門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悠悠開口:“孟冬愉,我們什麼關系啊?”
話題的主動權不能總是掌握在他手中,孟冬愉歪了歪頭,故意逗他:“不是朋友嗎?”
“朋友?”祁清肆笑着點了點頭,而後捉住她的手腕,往裡拉,關門。
孟冬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抵在了門後。
祁清肆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語氣卻是藏不住的咬牙切齒:“什麼朋友?”
孟冬愉被他給逗笑,擡手摸了摸他的臉:“男朋友。”
“嗯。”祁清肆聞言滿意地勾起唇角,将她扯入懷裡,埋頭在她頸窩裡蹭了蹭,“女朋友來查崗,不方便也得方便。”
他的發質很硬,脖子被他的頭發紮得有些發癢。
孟冬愉偏頭躲了躲,試圖将他推開:“你先去洗漱。”
祁清肆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胳膊又緊了緊:“再讓我抱一會兒。”
長久的安靜過後,祁清肆再次出聲:“孟冬愉,你掐我一下。”
孟冬愉:“?”
“為什麼?”
祁清肆松開她,垂眼盯着她的眼睛,眼底染着一絲不确信:“我怕在做夢。”
孟冬愉聞言失笑,而後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痛嗎?”
沒等他應聲,孟冬愉再次問道:“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祁清肆愣了一下,而後不自然地别開臉,嘴硬道:“誰失眠了?”
“哦。”孟冬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擡手摸了摸他的眼睑,“那這裡怎麼是青黑色的啊?”
謊言被強行拆穿。
祁清肆深吸了口氣,有些惱羞成怒:“第一次談戀愛,激動得睡不着,行不行?”
“這樣啊。”孟冬愉點了點頭,心底懸起的石頭落下,“我還以為,你昨晚失眠是因為怕醒來之後,我又耍你呢。”
祁清肆聞言順勢賣慘,裝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嗯,也有這個原因。”
孟冬愉沒再将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将找他的目的說明:“等會兒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吃飯?”
“這麼快就帶我見家長啊?”祁清肆勾唇,眼底的笑意濃郁,他湊到孟冬愉面前,帶着點緊張,“阿姨的喜好,你和我講講。”
孟冬愉:“?”
施榮喊他們回去吃飯的時候,她還真沒往見家長這方面想。
畢竟孟建華的葬禮上,已經有過一面之緣,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
如今經祁清肆這麼一說,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剛确認關系,就見家長,是有些早了。
萬一,他們在一起沒幾天,就分手了呢?
“算了。”孟冬愉抿了抿唇角,“我等會兒就說你已經回南江了。”
祁清肆聞言有些慌張:“孟冬愉,你怎麼又要趕我走?”
“不是。”孟冬愉搖了搖頭,試圖安撫他,“确實太早了。”
“不公平。”祁清肆語調染着點委屈,“你都見過祁振強了,為什麼不讓我見阿姨?”
“還是說,你昨晚說喜歡我,都是哄我的,其實覺得我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