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愉:“……”
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會胡攪蠻纏。
見她沒吱聲,祁清肆神色裡沒了先前的自信。
他眼底染上幾分失落,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孟冬愉,你還是覺得,我們不會有好結果,是嗎?”
突然嚴肅起來的問話,促使孟冬愉不自覺攥緊手指。
她斂了斂眉,試圖為自己辯解:“我沒這麼覺得,隻是……”
祁清肆将她打斷,語氣堅持:“那就帶我去。”
孟冬愉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猶豫了好久,都沒應聲。
祁清肆歎了口氣,蹲在她身前,仰頭捉住她的視線:“孟冬愉,别總是悲觀地去預設未來。”
“不要總是想着,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分手。”
“對我,對你自己,對我們,多一點信心。”
他的話如同鼓槌,精準無誤地敲擊着孟冬愉的心髒。
她好像總是會去糾結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總是先去想事情最壞的一面。
然後面對一個預設出來的悲觀結果,早早地選擇了退縮或者逃避。
孟冬愉垂頭,搭在膝蓋上的拳頭松了松,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應他的話。
仿佛看出了她有所松動,祁清肆伏在她的腿上,臉頰貼了貼她的手指,又輕輕咬了下她的指尖,而後擡眼看她。
他眼中帶着幾分無辜,又染着幾分可憐:“帶我去,好不好?”
孟冬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底也跟着軟得一塌糊塗。
她躲開他的視線:“祁清肆,你别……”
祁清肆仰頭問:“怎麼了?”
孟冬愉依舊不肯看他:“别撒嬌。”
祁清肆拉着她的手腕,讓她的手掌覆上他的臉頰:“不喜歡啊?”
“不是。”孟冬愉搖頭,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就是感覺……都不像你了。”
“嗯。”祁清肆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閉着眼睛從唇角到耳朵,在她的掌心上蹭了又蹭,最後才含糊不清地出聲,“可我喜歡。”
……
孟冬愉最終還是決定帶着祁清肆回家吃飯。
她等他洗漱好,又挑挑揀揀換了衣服。
本以為終于可以早早回去的時候,祁清肆又非要堅持不能空手去。
又不是正經的見家長,孟冬愉覺得這些繁文缛節,根本沒必要。
但是她又拗不過他,隻好無奈地陪他去了趟附近的商場。
選好了禮盒,又結了帳,出了商場大門,祁清肆突然停住了腳步。
孟冬愉有些疑惑:“又怎麼了?”
祁清肆把目光從路過的情侶身上收回,将所有的禮品換到一隻手上,朝她伸出了空出的那隻手:“孟冬愉,要不要牽手?”
孟冬愉愣了一下,而後忍着笑意問他:“你一隻手拎着,不重嗎?”
方才在商場,他吃穿用的買了一堆,她說要幫着拿幾件,他又不肯。
雙手換成單手拎,她真怕走到一半,東西都散掉。
更何況,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随時随地都可能碰到熟人。
這麼牽手回去,她多少會覺得有些尴尬。
祁清肆顯然對她的态度不太滿意,沒再征詢她的意見,直接覆上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不重,我想牽。”
孟冬愉無奈地彎了彎唇角,任由他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見她沒有排斥,祁清肆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勾着唇角感慨:“怎麼手也這麼軟啊?”
孟冬愉莫名捕捉到一個關鍵詞,而後下意識脫口而出:“也?”
祁清肆腳步明顯頓了下,清了清嗓子,解釋:“口誤。”
他的異常反應,讓孟冬愉忍不住接着去問:“什麼口誤?”
祁清肆耳尖開始泛紅,眼神也有些閃躲:“我隻是想表達手軟。”
孟冬愉更加疑惑:“你現在的神色,很不正常。”
祁清肆依舊不肯承認:“有麼?”
孟冬愉神色平淡地試圖猜測:“所以,還有誰的手也軟?”
“孟冬愉,我都說了,我沒談過。”祁清肆聞言神色裡染着點惱意,語調又帶着被冤枉的委屈,“除了你,我沒牽過别人的手。”
孟冬愉不理解:“那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我——”祁清肆的耳朵一瞬間紅透,咬牙切齒地解釋,“我就隻抱過你。”
孟冬愉并沒聽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