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混混主動認罪,又提供了一些當年的證據,再加上警方全方位的調查,耗時将近一個月的時間,終于将當年的拐賣案查了個水落石出,并将涉案人員,一一逮捕歸案。
法院最終判決祁清肆的母親屬于正當防衛,祁振強的行為并不構成違法犯罪。
祁振強被限制行動這些天,孟冬愉受祁振強囑托,帶着師弟師妹們共同經營着木雕店。
師弟師妹們也因此和孟冬愉的關系近了許多,哪怕祁振強回來之後,師弟師妹有個什麼問題,也都是先去找孟冬愉。
祁清肆去木雕店的時候,祁振強正坐在店門口吃飯。
孟冬愉在店裡,被師弟師妹圍着,專注又耐心地講解着什麼。
祁清肆倚在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又開始找祁振強的麻煩:“祁振強,我要是娶不到老婆,一半都是你的原因。”
祁振強頭都沒擡,把口中的飯菜咽下去,才見怪不怪地應聲:“我又怎麼你了?”
祁清肆哼笑了聲,帶着點不滿:“讓你那些男徒弟,離我女朋友遠一點兒。”
祁振強也跟着“哼”了一聲:“自己沒本事,留不住人姑娘,少往我身上怪罪。”
“行,你有本事。”祁清肆也不惱,依舊和他拌嘴,“為了老婆,自己徒弟都不管了。”
祁振強不知想起了什麼,擡頭問道:“當初要買我木雕店,也是因為她吧?”
祁清肆把姿勢從側倚調整成正倚,對上他的視線:“人家為你這店付出了那麼多心血,你卻讓她直接失業,有你這麼做人的嗎?”
“她沒打算……”祁振強的話解釋到一半,又搖了搖頭,“算了。”
“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溝通。”
祁清肆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關鍵詞,挑眉:“沒打算什麼?”
“沒什麼。”祁振強擺了擺手,又像是做好了什麼決定一般,一本正經地補充,“先說好,不管你們走不走得到最後,隻要她願意,這家店我都會留給她。”
“說得好像我多想要你這破店一樣?”祁清肆聞言不以為意地嗤笑,而後又帶着點興師問罪的意思,“還有,祁振強,你就不能盼着點你兒子好?”
“什麼叫走不到最後?”
“你但凡有我徒弟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每天在這我這裡患得患失。”祁振強臉上挂着點嫌棄吐槽完,又語重心長地提醒,“好好努點力,不然你拿什麼配人姑娘?”
祁清肆反問:“我哪兒不努力了?”
祁振強沒帶絲毫猶豫地将話道出:“守着個民宿和音樂店混日子,得虧我徒弟看得上你。”
“什麼叫音樂店?”祁清肆有些好笑地看向他,想要解釋些什麼,張了張口,又選擇了妥協,“算了,說了你這個老古闆也不懂。”
祁振強沒搭腔,低頭夾了口菜,嚼吧了很久,才再次開口:“缺錢了和我說,最近店裡生意不錯,可以接濟一下你那個店。”
祁清肆聞言愣了一下:“真覺得我沒錢啊?”
祁振強把碗中的飯菜吃完,又把湯一口氣喝掉,而後拿起碗筷起身,瞥了他一眼:“沒個正經工作,也沒個正經手藝,你能有什麼錢?”
祁清肆笑着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應聲:“我那個工作室賺的錢,夠買你十個木雕店,信嗎?”
“去去去。”祁振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明顯不信,“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祁清肆也沒再解釋什麼,轉過身去,朝店裡喊了聲:“孟冬愉。”
話音落,卻沒人應。
店裡那群師弟師妹們也好像沒聽見,依舊圍着孟冬愉叽叽喳喳。
祁清肆滿臉不爽地揚聲,喊了第二遍。
孟冬愉才聞聲回頭:“怎麼了?”
祁清肆面無表情地開口:“回去吃飯。”
孟冬愉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木頭和雕刻刀,溫聲解釋道:“等我一下,我把這個雕刻手法和他們講完。”
祁清肆無奈地點頭:“哦。”
祁振強見狀再次瞥了他一眼:“在我面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
祁清肆扯起唇角,輕哧:“要你管。”
祁振強把碗筷放下,走到孟冬愉旁邊,打斷了她的課堂:“剩下的我來教他們,你先去吃飯。”
孟冬愉聞言看了下時間,又回頭看了眼還在等她的祁清肆。
門口的人雖然面上沒什麼不耐煩,但是看着心情卻不怎麼樣。
孟冬愉把手中的木頭和雕刻刀遞給了祁振強,簡單交接了一下,又向他道了謝。
她将圍裙脫掉,撣了撣身上的木屑,走到祁清肆身邊,提醒道:“走吧。”
出了店門,又轉了彎,祁清肆依舊一言不發地和她并肩走着。
孟冬愉歎了口氣,停下腳步,偏頭看他:“又和師父吵架了?”
一切真相大白之後,祁清肆和祁振強的關系緩和了不少。
雖然兩人見了面,還是經常拌嘴,但是明顯能看得出來,不再是那種懷着恨意的針鋒相對。
祁清肆聞言也跟着停下腳步,否認:“沒有。”
孟冬愉不理解:“那為什麼突然不開心了?”
祁清肆依舊否認:“沒有。”
“哦,那好吧。”孟冬愉點頭,沒再追問,想了一下,又換了話題,“今天中午吃什麼?”
祁清肆沒搭腔,神色哀怨地盯着她:“孟冬愉,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孟冬愉:“?”
問了也不說,要讓她怎麼哄?
她耐着性子重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不開心啊?”
“和你那群師弟師妹們湊那麼近。”祁清肆一字一句地控訴,帶着點委屈巴巴,“到了我這兒,手也不牽,抱也不抱一下,親也不……”
沒等他話說完,孟冬愉朝他身前邁了一步,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而後忍着笑意看向他:“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