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這個詞,仿佛是一顆隐形的炸彈,再度激起祁清肆的怒火。
沙發不夠寬,他單腿跪在沙發上,另一條長腿微曲支在地面,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下。
他上半身壓下,再次咬住了她的唇瓣。
急促又猛烈的吻再次襲來,灼熱的鼻息交纏,周遭的溫度快速攀升。
衣物的布料摩擦,發出聲響,像是被烈火點燃的幹柴,噼裡啪啦,越燒越旺。
唇瓣被他咬得發脹又灼痛,舌根也被他攪得發酸。
孟冬愉試圖将他推開,但是他的來勢如同洶湧的潮水,将她的反抗一點點淹沒。
呼吸不順,大腦缺氧,最後又隻剩下窒息感。
身體上的難忍和生理上的難耐交織,淚水也跟着奪眶而出。
感受到她臉上的濕熱,祁清肆猛地怔住,而後緩緩松開了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去吻她臉上的淚水。
他呼吸亂得毫無章法,聲音也啞得幾近說不出話來:“孟冬愉,别哭,不繼續了。”
祁清肆托着她的頭将她扶起,又分開她的腿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
他胳膊箍着她的腰,将頭埋在她的肩頸,壓抑又隐忍地平複着紊亂的呼吸。
孟冬愉隻覺得身體如同一灘爛泥,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支配。
她任由他抱着,像瀕死的魚得到了海水一般,本能地吸氣呼氣。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祁清肆呼吸放緩了不少,嗓音還帶着喑啞,喃喃開口:“孟冬愉,我這輩子是不是要栽你手裡了?”
他停頓了一下,悶悶地接着說:“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驕傲的人,可是面對你,我總是在手足無措。”
“好像我無論怎麼做,無論做什麼,你就是不肯看看我。”
“我感覺我在你面前,總是特别沒尊嚴。”他笑了笑,聲音卻帶着點哽咽,“明明特别生氣,明明很失望,可我……可我還是忍不住想你,忍不住想見你。”
肩膀上好像有什麼砸落,孟冬愉大腦“嗡”地一聲,下意識想要扭頭去看他。
隻是頭剛擡起來,就被他的手掌按回到肩膀上去。
他帶着點鼻音:“别擡頭。”
“給我留點尊嚴。”
孟冬愉再次想起,上次他低着頭,眼淚往地闆上砸的場景。
在南江的那些天,她見過他不少次難過的時刻,就連上次知道他母親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不過紅了眼眶。
可是這卻是他第二次……
第二次因為她,而落淚。
心髒被他的話揪得發酸,孟冬愉手指攥緊又松開,輕輕環上了他的腰:“對不起,我……”
想要解釋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沒有被人這麼堅定地選擇過,面對他不圖回報的付出,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害怕别人的期待,更害怕期待過後的失望,所以,她本能地會選擇讓他們從一開始,就對她不抱有任何期望。
于是,她拒絕,她逃避,她掙紮,她推開……
這些對很多人都很有效,但祁清肆好像是個例外。
見她嗫嚅了很久,什麼話都沒說出來,祁清肆接着開口:“孟冬愉,我其實很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