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是我在夜最深最濃的時候從樓區裡走下來,去24小時便利店買杯咖啡然後就站在路口。
悲傷是吉他。
悲傷是樂譜。
悲傷是我隻能自己彈着吉他唱那首不知道送給誰的歌。
悲傷是我隻有在漫長的黑夜裡才敢這樣真實的看着自己。
然後哭泣,一起哭泣的還有我那些文字。
夜裡冷的不像樣。我給自己披了件衣服。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突然無比讨厭着現在的自己。
早上大笑大鬧晚上卻哭泣的自己。
在别人面前永遠樂觀永遠在幫助别人卻在受傷的自己。
無比善良無比單純的對待别人卻害的傷痕累累的自己。
努力寫作努力看書努力學習努力奮鬥卻發不出一篇好文章的自己。
原來現在的我已經變的這麼失敗了。
我無比沮喪起來。
為什麼成長總要有代價?如果我不成長可不可以不要代價?
我隻是想很單純的快樂着。
僅次而已。
籃球掉在了我的頭上,你笑了笑,對我說:“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我拿起籃球狠狠的砸了出去,籃球反射回來打在我臉上,生疼生疼的。
“你鼻子怎麼了,箫淩?”
“沒事。”
我在水龍頭旁邊一直沖着,冰冷的水刺激着我的皮膚。
留下一灘紅色。
呼吸着這一片孤獨的味道。
我悲傷的坐着。
十七歲時用的單車。
十七歲時的作業本。
十七歲時暗戀着很久的女孩子。
十七歲時因為上課遲到被老師罰寫五萬字的檢查。
十七歲時因為一些現在已經記不清楚的事情和一個不讨厭的同學打架,結果左眼眶腫了很久。
十七歲時因為錢的事情第一次和父親吵架賭氣不接他的電話甚至連父親來看自己的時候也躲了出去。
這一切都隻成了過去,卻在我心裡留下了永遠的痕迹。
悲傷的痕迹。
從來沒想過什麼開始,從來也沒想過什麼結束。
大家知道你的筆名叫箫淩卻不知道你的真名叫樊雪峰。
大家知道你的口才好卻在開辯論賽的時候挖苦你,諷刺你。
大家知道你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卻不知道你過年的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看電視。
我想我快要瘋了。
籃球飛進了籃筐。
我把籃球投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