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很想你。
太原去上海的火車是晚上的。我給你發短信,輕輕的問你,會來送我嗎?
那條短信卻如同石沉大海。
直到上車。直到火車開動。直到夜色籠罩了長長的鐵道。
你卻還沒有給我回信息。
期間我打過幾個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耳邊聽到的隻有“嘟——嘟——嘟”的聲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我轉過頭看着玻璃,歲月的大刀在我臉上不知不覺留下了痕迹。
那種被稱為“青春”的東西。
我買的是下鋪,我的對面是一個女孩子,她一看見我就對我說:“箫淩,是你啊!我看過你的小說,我很喜歡哦。”
什麼時候大家已經開始認識我了?
我對她笑了笑,然後盯着手中的畢業照片看,那個女孩子在旁邊和我聊了起來。
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我卻把她當成了你。靜靜的聽着她眉飛色舞的講着一些關于文學的東西。
文學。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虛僞,在陌生人面前我隻會高談闊論那些所謂文學的見解。
她不是你。
在你面前我隻會說:“你吃飯沒有?”
在你面前我隻會關心你的胃病提醒你睡前吃點東西。
在你面前我隻會擔心你感冒嚴重不嚴重,用不用打針需要吃什麼藥。
在你面前我隻會在乎你喜歡什麼顔色喜歡什麼明星喜歡什麼小說喜歡什麼零食喜歡什麼飾物。
卻不會談文學。那些我與他們談所謂文學的人,不是我真正的朋友。他們關注的隻是我什麼時候出醜什麼時候倒黴什麼時候有負面新聞。
他們從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
從來沒有。
我對那個女孩子抱歉了笑了笑,然後就躺了下來,把耳機塞進耳朵。那裡面有很多英文歌曲,都是你喜歡的。
我很想你。
我把毛毯拉開蓋住了腦袋。我害怕自己的眼淚被别人看到。
隻有在你的面前我才可以不用僞裝。
沒有人像你一樣愛我。
沒有人。
我永遠會記得。
那個十五歲的夜晚你拉住了我的手。
那個十六歲的夜晚年緊緊的擁抱了我。
那個十七歲的夜晚你輕輕的吻了我的額頭,對我說:“箫淩,加油。”
箫淩,加油。
我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十七歲的夜晚,有一個女孩吻了一個男孩的額頭,對他說:“箫淩,加油。”
我把畢業照片放到了枕頭底下,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