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孩在麥當勞吃東西的時候,無意說出了這些,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我心裡其實是滿是詫異,我被這甚至是深入的記憶吓到了。突然的重逢,又突然的分别。再也沒有見面了。
那一年,我們高中一年級。
003
也是在那時候染上抽煙的習慣,多數也是跟随着女孩。而且隻抽煙味幹澀濃重的Marlboro,似乎隻有這樣的烈性的煙可以把她的人生用煙火心甘情願點燃。也是分開沒有聯系之後,才在之前她常去的酒吧認識了幾個朋友,開始做了樂隊。從最初的寫詞到後來慢慢上台也一起唱幾首再到後來每晚都去,似乎真的蛻變了。故事的最後沒有言情小說裡的撕心裂肺也沒有泡沫電視劇裡的幸福美滿,兩個人就開始聯系越來越少,直到失去聯系,我雖然會熟悉的書寫出她的名字或者說是她的出生日期,卻也隻是隐約的想不起曾經的故事。我或是自欺欺人或是給一種自己想要的需要的自我安慰的假象,所以編造這樣的畫面。
直到這幾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反複做着奇奇怪怪的噩夢,心神不甯的,晚上無法入眠,清晨又早早驚醒。直到母親昨夜開導我,并給我發一些年幼時的照片,無意發到了小學畢業的合影,我夢裡那些恍惚的線條終于清晰的勾勒出一個輪廓。我以為我早已經忘記的、放下的、這輩子都與此無關,或者說被時間掩蓋下來的人,還是在某些時候硬生生的擠了出來,把原本已經淡忘的年幼時光又重新濃妝豔抹的推到我面前,像個妖媚的上海女人引誘着我重新走進已經沾滿灰塵生着青色黴斑的紅塵。
時光隻是一種假象。若是時光真可以左右所有,就不會有“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詩句了。有多少人都明白,卻還是一直用假象心甘情願的麻痹着自己。
那隻好:“當時隻道是尋常。”
于是,下次當你無意叫出我的名字:“箫淩”的時候,是不是也隻是如此恍惚一下,之後茫然的笑一下,然後走出這鏡像的浮世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