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在解說席感歎:“其實這波North的想法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為TGY打野掉點了嘛,肯定會想着入侵野區,但是公孫離少司緣太靈活了呀。”
“上一秒還看見公孫離在上面清兵線,下一秒就從後面包過來了,AIP完全就是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啊。”常春道,“這就是傳送公孫離加少司緣,神出鬼沒,你完全猜不到她下一秒會出現在哪兒。”
彩雲很難不認同:“AIP現在是很難跟TGY先手打的,你猜不到公孫離位置是一方面,還有一點就是她帶線能力也很強,AIP就算打也不能不管兵線。”
然而這樣一來,AIP不管是視野還是野區資源都很難擠出去。
不到十五分鐘,比分已經來到了二比零。
華宜TGY2,長禦AIP0。
“慢慢打慢慢打。”楊述在後台休息室安慰他們,“強勢英雄都還沒出呢,後面把比分扳回來呗。”
蓋蓋喪着臉:“我的問題,我開局那波應該直接走的。”
“打都打了,誰也别說什麼了。”許加億無意識想叫周越,突然想起來這人沒來,名字到嘴邊又默不作聲咽下去,“把山風盯死,他跟落紅打法像,别讓他起來。”
景北川這兩把也是打得一把賽一把憋屈:“關鍵節點互相提醒,該報點就給,打了信号給我個回饋,别不說話。”
餘音面色一僵,景北川眼神掃過他,前者脫口道:“知道了隊長。”
“行了,都打起精神。”許加億巴掌拍得啪啪響,“沒到總決賽呢,放輕松,盡力去打,時刻要記得你們是一個團隊。”
楊述喊道:“AIP!”
幾人“加油”喊到一半,席方平推門。
景北川目光撞上去,在看清楚後面的阿念後已經明白了。
果不出所料,席方平在賽前開始的須臾,果斷、不容置喙:“後面的比賽,讓North歇歇。”
賽訓組紛紛面色一變,許加億“騰”地站起來:“這兩場比賽你也看了,沒有North根本不可能撐這麼久。”
“數據我都看了。”席方平不緊不慢,甚至還笑了,“小許,總得給新人一個機會,舊零件用這麼久就算不生鏽也肯定不如新的好用。”
沒生鏽的舊零件站到旁邊,一手抄在口袋裡。
現在讓景北川下台,阿念打得好就可以順勢做文章景北川狀态下滑,進而進行甩鍋——
“AIP2:0North甩爛攤子給新人”。
打得不好也沒關系,畢竟阿念接手時就是個大崩盤殘局,隊友心态受影響、發揮失常,全都可以蓋到景北川頭上。
阿念隻是無辜的背鍋俠。
景北川怎麼會看不透席方平目的是什麼,想讓他當阿念通往KPL的墊腳石,這人血饅頭吃了也不怕壞良心。
許加億看上去很想罵人,但是礙于鏡頭隻能盡量委婉:“阿念沒什麼比賽經驗……”
“誰都有第一次。”席方平不聽他這套說辭,“剛好North是不是沒搖過旗?”
景北川知道這是沒有商量餘地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鬧得太難看,笑了笑:“一會兒我去。”
選手依次入場,前排粉絲看見本應該在台上的人不約而同愣住了。
“那是阿北嗎?”
“他怎麼在這啊?換人了?”
“台上打野誰啊?沒見過啊?”
有幾個膽子大的粉絲,手在嘴巴擴成喇叭狀:“阿北上台啊!”
楊述回頭看了眼:“你不跟你粉絲打個招呼啊?”
景北川靜默片刻,扭身笑着朝後面招了招手。
招完後,AIP幾個運營也跟着,小冉貓着腰溜過來把隊旗給他。
“謝謝。”
隊伍旗幟一般隻有替補搖,楊述都替景北川感到不值,沒想到當事人卻沒什麼态度表示,甚至還笑得出來。
楊述歎息道:“阿北,你這脾氣好得都不像真人。”
“……”景北川兩條細長的腿張開着,手肘搭在上面,半低着頭,唇角微彎,“之前當服務員脾氣不好被投訴過,老闆扣了一個月工資。”
楊述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景北川拿上旗幟站起來,他第一次幹這活,不熟練,搖了幾下才找到規律技巧。
台上bp結束,開賽前加油助威,景北川清了清嗓子:“盡我執念——”
粉絲們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替補心裡都不是滋味,口号喊得像宣洩,一聲蓋過一聲,響在場館:“榮耀加冕!”
“盡我執念——”
“榮耀加冕!!!”
戰隊口号賽前都是喊三遍,粉絲都提好氣準備了,景北川流利收掉旗幟坐回去。
差點把粉絲噎死。
楊述也不理解:“咋就喊兩遍?”
景北川躲開鏡頭,語焉不詳:“事不過三。”
頓了下,補充,“等于也不行。”
十二分鐘過去,長禦AIP零比三華宜TGY。
0-6的打野典韋,純他媽暴斃流。
三場碾壓局把華宜TGY送上賽點。
後台洗手間,景北川從隔間出來目光頓了下。
洗手池水柱很急,江寒洗完了,用紙巾慢慢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