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在天有靈,我保證對易楠好。”
易楠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下,趕緊上去把他扶起來。
景北川才站穩,旁邊那女人突然小心翼翼地問易楠說:“孩子,你叫易楠?是哪兩個字啊?”
倆人一頭霧水,景北川用眼神詢問易楠“你認識嗎”,等後者同樣用眼神回答他“不認識”後才說:“不好意思阿姨,我們不認識你。”
“我剛才聽見你叫他易楠了。”女人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哭着說,“是不是容易的易,楠是木字旁帶個南瓜的南?”
景北川一開始搞不懂這女人什麼意思,聽到這才驚覺不對,扭頭看易楠才發現對方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女人毫無征兆地一把拉住易楠,語氣希冀:“你是楠楠對不對?”
景北川劈手擋住易楠,眼神冷了下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我是他什麼人……”女人上下兩片嘴唇瘋狂顫動,“我是他媽媽啊,我是——”
“别說了!”
易楠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除了病發時,景北川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像被逼到極緻的一根線。
“我不認識你。”
他慌不擇路地去抓景北川的手,低頭就要走,又被女人攔下:“你連你親媽都不願意認嗎?”
之前托江寒的福景北川對易楠家的情況大概了解一點,說是父母離異,其實就是母親跟個暴發戶跑了,不要自己丈夫,也不要自己懷胎十月的兒子。
有些話易楠說不出來,但不代表景北川不行。
他推開女人,揚眉,居高臨下地目視女人。
“論輩分,您是我長輩,怎麼說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子吧?”
“我跟我兒子說話,你算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媽?”
景北川還沒說話,易楠按住景北川肩膀,語氣冷得像放在冰箱裡凍過。
“先抛下我和我爸的人不是你嗎?你為了錢不要我,不要我爸,憑什麼說自己是我媽?”
女人大概沒想過易楠會這麼不客氣,方才面對景北川那股嚣張氣焰完全沒了,嗫嚅半天,又是哭哭啼啼的:
“媽也是沒辦法啊,媽這樣都是為了生存……”
“說到底不還是為了你自己嗎?”易楠毫不留情點破道,“别把出軌這種事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你先不要的我,也别幻想我還能不計前嫌喊你一聲媽。”
眼看女人嘴巴一張又要說什麼,易楠趕在她說出來之前搶先道:“你真在乎我就不會在知道我爸死了後對我不管不問,冬天連床被子都買不起……你要是真對我有愧疚,就當我死了,以後也别說之前有個兒子。”
他一股腦說完,拉上景北川一路頭也不回。
女人哭叫聲越來越遠,到大路上才終于聽不見了。
耳根都清淨不少。
隻是……
景北川任由易楠把他的手握出汗,關心地叫了一聲:“寶寶?”
“對不起。”
易楠松開他,說,“我剛開始覺得她挺眼熟,就是太久沒見了,有點不太能認得出她的樣子。”
“我不關心她,我也不在乎她什麼樣子。”景北川說,“我隻在乎你。”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這麼多年,自從我爸死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
抛棄自己的人知道對方活着,其實還不如讓自己以為死了。
景北川看出來了易楠受影響有點大,一路上沒敢煩他,充當一個人形抱枕。
坐了快一天的車,晚上回去的是景北川那套小公寓。
易楠來了點精神,不過還是有點蔫,洗完澡出來坐床上玩快落灰的跳棋玻璃珠。
“好玩嗎?”
“不好玩。”易楠晃着腳,“但是不想玩手機,還沒事幹。”
景北川鑽進易楠懷裡,握着易楠手腕把自己臉貼到對方手心,擡眸喊:“哥哥。”
他帶着易楠躺下去,自己屈身在對方身下,眼裡還有被在浴室熏出來的濕氣。
“你想玩我嗎?”
從易楠的角度看過去,身下這人膚白勝雪,點着嫣然紅唇,烏發鋪開在枕頭上,活生生的妖精模樣。
易楠不回答,隻是手順着景北川側腰往下探了進去。
景北川有意哄他,側臉埋進枕頭,順應着易楠手上動作斷斷續續地喘。
然而快到時卻不吭聲了,一言不發地把臉埋進易楠胸口,等身體再度軟下來,才洩出委屈可憐的哭腔。
易楠還以為把人弄疼了,慌裡慌張去哄,結果就看見景北川長睫毛濕漉漉的,紅着鼻尖問他:
“哥哥,我這樣哄你有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