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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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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藥于翌日晨起備好,在鳴心難以名狀的複雜神情中,沈淨虞一眨不眨,擰着眉尖,黑苦的藥汁傾覆進腹。

她更怕出現丁點的意外。

目下,偌大的割裂感洶湧而至。她和崔陟格格不入。别人喜慶的日子,他們真不該過來,若是添了晦氣得多麼罪過。

相比于沈淨虞内心幾多彎繞,崔陟氣定神閑,淡定從容地道了句“不必。”

滿意就可,錢同山揚起樂呵的笑,舉杯再敬,餘光掃過沈淨虞,頓了一瞬,他今日腦子裡都被歡喜填滿,思考力不足,既對上視線,便對她笑了笑。

很快轉回到崔陟身上,他高舉酒盞,語聲輕快:“我敬将軍一杯。”

錢同山仰頭飲盡,提着酒壺斟滿,思及往事,不免傷懷:“還有埋骨沙場的諸多弟兄,以杯酒相敬!”

崔陟面色稍顯肅重,一語不發,同敬杯酒。酒水盡數傾灑面前,魂歸故裡的他們是否看到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然成家立室。

沈淨虞不知覺間放下了銀筷,心内五味雜陳,味同嚼蠟。

知道崔陟已為将軍,知道她被禁在将軍府,可在這時候她才發覺,她已經快要遺忘崔陟将軍身份的由來,忘記了實實在在的經曆,如今隻當做代号,權貴到掌控她性命的代号。

一個馳騁沙場,為國為民請命謀利的将軍,她起初也是滿懷感激和敬重,還有故人重逢的喜悅和由衷慶賀。

這些讓人高興欣愉的情緒陌生到恍如隔世,夢境般虛幻。

過窗戶吆喝進來,陸陸續續有人問新郎官在何處,錢同山隻好先行下去,下面還有一堆事等着他出面。

外面衆人喜鵲似的叽叽喳喳惹人煩,身旁坐的人又是個沒聲息的,安安靜靜,恨不得他看不見她。

崔陟這頓喜宴吃得并不歡喜,猶如魚刺卡喉,不上不下,不深不淺,令人不得自在。

樓閣外扯起的紅綢鮮豔奪目,大紅燈籠垂落的流蘇因風搖曳。

她和管循的成親儀式必然不如錢府。小院子不大,甚至不能容納今日這些賓客,想必一切從簡。對于此,她不肯多說一字,隻有那句“有父親在,足矣”。也許是自我慰藉,畢竟什麼都比不上,崔陟這樣想,卻找不到丁點暢快,耳邊喧聲不止,更添煩躁。

紅燈籠亮起光,晚上錢府繼續操辦喜雪宴,對月酌飲,吟詩作對。

崔陟攜人先退了。臨近年關,街上正是熱鬧時候,各種活動物什眼花缭亂。

他道:“停下。”

馬車向路邊靠去。

沈淨虞眼珠微動,他已撈過帷帽為她戴上,雙手撩着白紗,說道:“下去走走。”

言罷,手一松,白紗層層相疊,她的面容藏在後面隐隐綽綽,看不真切。

錢府的喜雪宴對外開放,有百姓朝錢府方向行去。

“錢家公子和趙家娘子不愧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今兒我去看了,那是頂頂相配。”

“一定要去看雪獅子!栩栩如生,惟肖惟妙!”

從錢趙兩家親事到喜雪宴,都有人談論,或好奇,或豔羨。

崔陟和沈淨虞從中無聲路過,過了石拱橋,對面湖中遊船甚多,形狀各異的花燈交相輝映。

船坊二樓清淨,門外派人把守,隐約可以聽到一樓的琵琶舞樂,莺歌燕語。

“你先進去。”

過門檻,崔陟囑咐項青幾句,讓人送來細巧果品。

沈淨虞徑直向裡走,推開窗牗,張目四望,波光粼粼,倒映着殘缺的月亮,船身,人影,燈籠……人聲鼎沸,清風拂面,她不由思索起如果跳湖逃走的可能性。

失神中,忽而一道男聲自下而來:“是誰開窗。”

沈淨虞心跳險些暫停,她尋聲張望,終于在窗戶下面,幾乎視線盲區裡發現衣角,船身完全藏在裡面。

将船往外劃了一段距離,肅王祁谙坐起身,看清楚了人,眯起眼打量,勾唇笑:“是你,我們又見面了。”

“崔将軍養在府中的小雀。”

沈淨虞臉色乍變,倉皇後退,身後卻伫立蒼山,她寸步難移,直直跌進崔陟胸膛。

崔陟握住美人腰,敏銳察覺不對勁,視線下落,就看到肅王含笑向他招手。

“崔将軍舍得将小雀放出來了。”

崔陟不語,神色淡淡。

頃刻後,肅王祁谙入内,眼光一打,身邊小厮在門外守候。

他甫進來,眼神直白,遊移在沈淨虞身上:“說起來,我們見過兩次,若非一些意外,姑母生辰宴上合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天不遂人願,孰知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沈淨虞錯一步落在崔陟側後,堪堪遮住半身,她同樣在打量和審視對方。這個男人,言語、目光中的揶揄都帶着高高在上。

就像真的在逗弄一隻豢養的鳥雀,她非常不喜歡,感到不舒适。

崔陟牽住她的手腕,時不時無目的地摩挲,聲音沉靜:“王爺,你吓到她了。”

肅王立時舉手表示歉然,吊兒郎當的表面功夫很足,看着她笑着說:“真是對不住,使可憐的小雀受驚了。”又将視線回收,對崔陟道:“膽子太小,你要多帶出來練一練。”

沈淨虞狠狠皺眉,心髒有着被戳中糜爛傷處的絞痛,她掐住掌心,身體僵硬滞頓的變化引起崔陟留意。

他道:“項青,帶沈娘子去偏房暫歇。”

出了門,逃也似的,沈淨虞快步到隔壁房間,漫無目的地來回走動才能使自己焦躁的心緒放松下來。

倚靠窗邊,臨湖水,遊船上三兩成群,談笑自如,燈燭的光輝蓋過了月光,也間或照亮行人的笑臉。

平複了心情,舉目看見項青遠遠在門邊候着,梗着脖子不與她産生半點對視,沈淨虞抿唇,作為崔陟的長侍,與他的恩怨異常分明。

語調平淡無波,她問:“之前跟蹤我的是不是你?”

夾雜痛苦的回憶,她需得鮮血淋漓地剝開。

聽得此話,項青躲避了視線,微低頭沒有說話。

早就在預料之内,沈淨虞重重鼻哼,冷了音:“那個男人也是你們幹的?”

雖未言明,項青稍加回想,确定是那個提棍上門找茬的男人,眼見誤會,他連忙否認:“不是,這是那個男人搞得鬼,他與管循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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