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未婚的雄蟲自成年起,每個月都有一次社交義務,與或是匹配度高的雌蟲,或是用軍功、貢獻點兌換的軍雌約會,沒有看上眼的,雄保會就給你一直安排下去。
蘭斯說得簡短,但赫林對雄蟲一比十幾的比例有了深刻認識。
哪怕一隻雄蟲娶了四五隻雌蟲,都還會剩下一半的單身雌蟲!
“……”人類年齡剛畢業即面臨相親的赫林無語凝噎。
“不履行義務會怎麼樣?”
蘭斯本想說您不會想知道的,顧及到赫林的性格,含糊說:“您會面臨高昂的罰款,普通雄蟲根本支付不起,甚至,要去前線安撫軍雌……”
“……”不論是對雄蟲,還是雌蟲,都是相同的殘忍。
青年沉默着沒說話,蘭斯知道他毫無背景,含着笑意安慰,“無需擔心,以您的身份會有豐厚的福利待遇,還會給您分配一棟主星的住宅。”
赫林挑了挑眉,聽懂蘭斯的言下之意,沒直接再問。
他們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赫林一挪開,頓時空出一大片。
他把毛巾放在椅子上,提起撒水壺給幾個盆栽澆水,包括他新添的一個花盆。
蘭斯有一個想法,面對赫林年輕的面龐卻遲遲無法開口。
那天跟雄父在通話中爆發了矛盾後,他就貿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盤桓在心底。
“蘭斯少将知道它叫什麼嗎?”
他還沒有找到迂回的說話方式,赫林率先發問。
出于被問多了的條件反射,蘭斯抛開繁雜的思緒,看向和他耳邊如出一轍的花簇。
“火棘開的花,三到五月正是它的花期,等到立秋,還會結果子。”
比樓下花叢裡的植株矮小許多的一棵小苗栽種在花盆裡,也不知赫林是在哪挖到的。
黑發雄蟲看着他的眼睛水潤,很想惡趣味地告訴少将,火棘的葉子也能拿來泡水,再看一次他好玩的表情。
“少将的知識儲備像百科全書一樣。”赫林語帶贊歎,并不會顯得誇張。
蘭斯比他大幾歲,少年這樣自然而然的流露,仿佛視他為值得尊重的老師或前輩。
他卻想着怎麼能把這隻小雄蟲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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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赫林照常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熹微晨光透過紗簾隐約穿透到地闆上。
一臉惺忪地洗漱完,準備趴在地上做幾組鍛煉,他忽然跪立起身,聽見了不同尋常的動靜。
到窗邊撥開窗簾,周圍的安保警力多了一倍。赫林以為是蘭斯的功勞,打開門查看,才發現門口走廊的情況更誇張。
小護士準備好了早餐,看到赫林,小跑過來,态度比以往又殷勤了幾倍,布置餐盤的手幾乎擦着他過去。
赫林早有猜測,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
早飯很豐盛,他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門口已經等了兩位西裝制服的雌蟲。
赫林要下床和他們面對面,被惶恐地擋了回去,身後靠着兩個軟枕,宛如脆弱的瓷娃娃。
“赫林先生,我們來自雄蟲保護協會,請容許我們介紹。”
打頭的雌蟲扶了扶眼鏡,因為提前了解到雄蟲嚴重失憶,和罕見的躍遷後遺症,聲音小心翼翼。
“請說。”
赫林小小地驚訝了下,代表雄蟲權益的成員竟然也是雌蟲,就聽他長篇大論了一番。
主要内容昨天蘭斯已經給他講過了,赫林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面上沒有表露出什麼。
“赫林先生,您是一等雄蟲!”
眼鏡旁邊的棕發雌蟲迫不及待地公布檢測結果,看赫林狂熱的眼神令人不禁一陣惡寒。
“所以呢?”
得到結果的那刻赫林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盡管他換了個世界、種族生活,依然很快地實現了經濟自由。
他無法對自己的身份産生認同,也就對高等雄蟲的稱謂無感。
“按照法條,您将擁有主星西澤街區的一棟别墅,每個月支配一百萬星币,在各大商圈上記名,享有優先權。”
雌蟲的鏡片上反射白光,他壓抑着顫抖的語氣說,“如果基本的福利金滿足不了您的花銷,我這裡有上百位優秀的申請者,婚後他們的财富将盡歸于您。”
“結婚?這麼快?”
赫林聽到話鋒轉變開始皺眉,下意識想起蘭斯,想到他昨晚的欲言又止。
“是的,請您諒解!”棕發雌蟲無法不激動,目光憐愛,“既然您身體不好,在此之前,需要一位雌君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剛做了幾十個俯卧撐,恨不得下去跑一圈的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