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用關系秘密将林思弦調到了自己身邊做血仆,偌大的别墅裡,幽暗的燈光映照在百年前的著作上,仿佛跨越了時空。
書頁翻動,直到敲門聲響起,我才停下了動作,回到現實。
“伯爵大人,您要的東西送來了。”大門外,兩個守衛押送林思弦。她無措地站在中間,任由擺布。
我起身,開門:“嗯,多謝了。”
她擡起頭,看見我的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是久别重逢的喜悅。
“好久不見。”我靠在門框上,斜睨她,勾起了興緻。
“你,還好嗎?”她伸出手,又小心翼翼地走來。近在咫尺,卻感受不到彼此的溫度。
“還好。”我說出了一句違心的話,回應這段寒暄。事實上,我過得醉生夢死,糟糕透頂。
“曦雨啊。”她深情地呼喚,“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我頓了一下,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過去的時光無法重拾,就像曾經在我眼前消失的形形色色的人。我隻能任由命運驅使,什麼也改變不得。
“我不知道。”我眼神躲閃,害怕她從中讀出什麼。
她歎了口氣,随後與我一同進了别墅。我看了看她手腕上生鏽的鐵鍊,毫不猶豫地斬斷。
“你……”她難以置信。
“反正你逃出這裡也是死路一條。”我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不會逃。”她堅定地擡起頭。
我被整得有些無措了,讪讪地勾起嘴角:“好吧,随你。”
打開電視,上面播報着最新的熱點:
“22日,各國政府公開向血族宣戰。時至今日,亞洲已完全成為大戰的策源地……累計死亡人數已超過500萬,3000萬人失蹤……25日,亞歐大陸陷落……”
硝煙彌漫,遍地是殘骸,無家可歸的孩子遊蕩着,找不到食物,哀嚎遍野。我淡淡地注視,林思弦卻傻傻地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
“人類,注定是失敗者。”我關了電視。
“所以,你在監獄引導暴亂,就是為了今天嗎?”她顫抖着,咬緊牙。
“是,也不是。”我回答道。一開始隻是為了逃離,然後生存下去,但後來才發現,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
“曦雨啊,不要執迷不悟了。”她緩緩走近,坐在我身旁,“人生的意義不在于虛無缥缈,而是找到真正的快樂。你得到了這些,真的快樂過了嗎?”
仔細回想,我确實從未在此找到快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很快樂。”我目視前方,手不自覺地握住衣角。
“曦雨,曾經你讓我明白了如何好好生活下去,可如今,你才是那個需要救贖的人。”她的手覆了上來,“我很感謝你,現在,換我來拯救你吧。”
我需要拯救嗎?垂眸,她的話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頭。
傍晚,她坐在後花園的秋千上,手裡拿着一團白色的東西。
“曦雨,你看。”說着,她手裡的東西動了動,竟冒出了兩隻軟綿綿的耳朵。原來是一隻白貓啊。
“剛才我看到它在不遠處找吃的,可能是流浪貓。我幫它洗了洗,現在看上去可愛多了。”林思弦笑着把貓放在地上,小貓舒展開身子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