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如果我真的愛着他該多好。心卻被另一個人占據,沒有了餘地。
忘記,很難,也很痛苦……
“安拉提,家裡沒血了。”德裡克斯看着空蕩蕩的櫃子,滿眼擔憂。
如今雖然會定期發放血液,但還是供不應求。所以我們還是不能隻等着政府發放物資,而是要自己動手。
于是,我們鬼使神差地去到了集中營。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林思弦回到了原點。她并沒有接受我的安排。
“你……”我驚訝又好氣,一時說不出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後低頭忙活自己的事。心事被掩埋在暗處,不願透露,彼此間唯有沉默。
我裝作若無其事,繞過了她的牢房,轉身去到隔壁。血性壓抑不住,傾瀉而出。帶着不甘與複雜,我鉗制住一個瘦小的女人,用尖銳的牙咬破她的脖頸。
久違的生命氣息随着脈搏跳動,一點點地進入口腔。炙熱的體溫增加了一絲甜味,欲罷不能。
德裡克斯則是找了一個男孩,盡情享用。我們沉醉其中,仿若兩隻沒有理智的野獸。
“安拉提,你怎麼了?”回去的路上我沒有任何反應,完全迷失了自我。
“我沒事。”這才反應過來,當看向身邊的人時,德裡克斯高興得像個孩子。
明明穿着昂貴的西裝,卻不那麼生人勿近。至少,他在我面前是這樣的。我總有一天會把心完完整整地交給他吧。
我努力地讓他走進我冰封的心,這樣,就可以把那個人類忘得一幹二淨。
“晚上一起去吃火鍋吧,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番茄鍋。”我主動邀請道。
“好啊,還要點我們都愛吃的蝦滑。”他笑了笑,挽起我的手,兩人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親密無間。
盡力地掩埋,将秘密永遠埋藏大海。
“安拉提大人,克萊斯勒首領請您前去議事。”一個衣冠楚楚的管家的出現打破了平靜。我認出來,那是克萊斯勒的人。
我不好拒絕,隻好匆匆與德裡克斯道别,前去參加鴻門宴——必定是在向我示威。
“你真的愛他們嗎?”克萊斯勒的問題直擊我的靈魂深處。
我不愛他。我的内心回應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聲音冷到了極緻。
“不要再騙自己了,很無趣,知道嗎?”他嗤笑一聲,宛若一個瘋魔。
“所以呢?”我不甘示弱。
“不要辜負了自己,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追悔莫及。”他緩緩走上前,以強者的姿态俯瞰,“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愛着另一個人,而現在的你,在傷害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Believe my heart……And get out of the dark.Falling or asleep?
“你愛着德裡克斯,是嗎?”沉默許久,我終于問出了這句我一直想問的話。那藏在角落裡陰暗的眼神,永遠是我甩不掉的噩夢。
“好吧,現在,我來給你講一個故事。”他放松了下來,坐回主位,又擺手示意我坐在他對面。
我得以在平等的角度上直視他,好像可以在一瞬間看穿那抹深不見底的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