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痛骨,銀針療之,正常操作。”季韻初神色淡然,似笑非笑。
“那他何以無事?他何以未這般痛?你會不會治......”
“啊——”
“我乃醫者,你為醫者?”
“噗——”季責靜靜欣賞其扭曲表情,忍不住失笑。
帳中陸續傳出一陣子呻吟後,靜了許多。
“行了,處理妥了,我先走了。”季韻初收針,起身,最後望了眼倆青年,一躺倒在擔架、一端坐着。
她步伐輕盈,雙手微微用力,将帳簾輕輕撥向兩側,帳簾順勢滑過其臂,發出輕微“簌簌”聲;微微低頭,邁出長腿,利落跨出,剛出營帳就見一人。
“世子将軍好雅興,這是在帳外......?”
蕭塵逸輕咳一聲,“本世子欲往校場巡視一番,季姑娘可要同往?”
“不了,往後世子與他們一般稱我季軍醫便好。”
“既如此,本世子便去了。”言罷他便轉身大步離去,隻餘一道背影。
季韻初亦未停留,緩緩行至寝帳中,坐于一側翻閱醫書。
“小姐?方才您為何拒世子那般迅疾。”悅兒端上茶水,小心置于案上。
“避嫌。今日那什長敢出此言,不定我于那軍中被傳成何樣。我隻求安穩熬過這段時日,而後回京——”
聞此悅兒微微颔首,似略曉一二。
校場?季韻初忽憶起何事,正色道:“悅兒,你可見到我一張畫紙。”
“未曾,小姐那上面可是記錄了什麼重要之物?我幫您尋尋。”
“罷了,不必,也沒什麼......”季韻初擺了擺手,未再言語,隻靜靜看書。
悅兒乖巧地趨至一側,未再打擾。
片刻後。
“小姐!世子在帳外——”
“讓他進來吧。”
蕭塵逸入帳,緩行至季韻初身旁,瞥了眼其手中書籍,笑言:“此書有何玄妙之處,竟讓季姑娘這般癡迷?”
“并無玄妙之處,不過尋常醫書罷了,世子若是感興趣,不妨拿去看。”季韻初未擡頭,繼續翻閱。“還有,你與他們一般稱我季軍醫便好。”
“哦?”世子拿起一旁醫籍,随意覽之。
“本世子對醫書暫無興緻。”他放下書,雙手抱臂,“倒是季軍醫,何時能為吾醫治一番?”
“世子何處不适?”
蕭塵逸劍眉輕挑,雙眸微彎,眸光澄澈,輕言:“本世子無甚不适,隻欲瞧瞧季姑娘的醫術。”
“世子說笑了。”季韻初放下手中書籍,起身趨至蕭塵逸身前,伸手為其把脈。
他一動不動地望着她,唇角含笑,道:“季軍醫這是要給本世子瞧病了?”
“世子脈象平穩,并無大礙。”言罷,她松開手。
“哈哈,甚好。”他收住笑容,正色道:“不過,本世子仍想請季軍醫開些強身健體的藥方。”
季韻初微微蹙眉,“世子身體康泰,并不需進補,還是多留意飲食起居即可。”
“哦?季軍醫之意是,本世子生活習慣不佳?”蕭塵逸輕笑一聲,語氣略帶調侃。
她搖搖頭,“世子說笑了,隻是覺世子年輕力壯,不必服用藥物。”
“那依季軍醫之見,本世子當如何?”他饒有興緻地望着她。
“保持良善心态,适度鍛煉,飲食均衡即可。”她僅微微一笑。
“嗯,季軍醫所言甚是。”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看來,本世子往後要多多留意了。”
季韻初複又繼續坐下閱籍。
蕭塵逸見她不語,也不惱,自顧自地道:“本世子倒是好奇,季軍醫可有醫治過疑難雜症?”
“軍中刀傷箭傷居多,疑難雜症倒是不多見。”
“哦?那季軍醫對本世子這身手,可有幾分把握?”他挑眉輕笑,手中長劍揮舞幾下,帶起一陣勁風。
季韻初頭亦未擡,“世子說笑了,你身手如何,與我何幹?”
“呵,若本世子受傷了,不還得依仗季姑娘醫治?”他長劍一挑,挑起她的發絲,随即收劍入鞘。
“我可不保證能治好你。”
“那本世子可得小心了。”他故作驚訝狀,眼底卻閃過一抹狡黠,“可别一不小心就傷了筋骨。”
“世子還是多加小心吧。”
“那是自然,本世子可不想令季軍醫為難。”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間,轉身朝營帳外行去。
他這是?性情大變?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