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才說:“數到三十吧,明天早上我會跟大家說十之後的數的組成規律,隻要知道了那個規律,數數其實并不難。而隻要認識了今天學習的那些字,再多認幾個字,成千上萬的數擺在你們面前,也能數清楚,認明白。”
衆人都激動起來,若是能夠數清楚成千上萬的數,那可是不小的本事啊!
話落趙墨才提起了另一件事,“明天我要帶着小悠回門。”
他轉頭看向于氏,“奶奶,家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小悠回門的。”
趙墨才當然舍不得給張家好東西,“送出去别人也不會覺得失禮,但張家也占不到便宜的那種東西。”
于氏原本正要拒絕他,想着張家那樣的親戚回什麼門,聽他這樣一說,知道大孫子還是向着自家,心裡就舒坦了些。
二房家的吳氏卻将心裡話說了出來,“張家那樣對我們,你們還要回門嗎?”
“不回門就是我們趙家不懂禮數。”這個問題趙墨才當然考慮過,“現在我們兩家的親事是他們家不占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落人口舌,該走的禮數一定要走到。”
“二嬸你放心,比起張家退還的三兩銀子,以及他們給小悠的一兩嫁妝,我們送回去這點東西再值錢,也沒有辦法撫平他們心裡的沉痛,隻會讓他們記起這些事情,更加難過。”
吳氏和趙家其他人,立刻就腦補出了張家看到趙墨才帶着何悠回門時跳腳的樣子,原本因為回門而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高漲。
“那就随便帶些東西回去,可以帶幾斤豆子壓籃子。”豆子不值什麼錢,卻也能把籃子壓得沉沉的。
三房的張氏說:“我明早起來再做點年糕,稍微煎一煎就是一道味道不錯的點心了。”
“去年還沒用的麻布也能拿上一匹。”那麻布一直放着沒用,是二房家的哥兒做的練手作,他織出來的麻布還挺細密,之所以一直放着沒用,是那布的尺寸有些問題,家裡的麻布也基本夠用,那匹布便一直放在家裡,收着沒用,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處。
有這三份禮也就差不多了,兩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家的關系,回門沒給他們帶回去這些東西已經不失禮數。
趙墨才點頭,把自己手裡的雜面菜餅撕了半個,塞給剛吃完手裡菜餅的何悠,看見于氏的目光看過來,趙墨才故作随口說道:“多吃一點,你現在這個身量,可是不敢讓你生孩子的。”
于氏一聽,這才咽下了快要脫口而出的話。
何悠今晚除了認字的時候開了幾次口,其他時候就沒怎麼說話。
但他心裡甜絲絲的,自從父母去世後,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心裡的不真實感比趙家人還要濃烈,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如今他不僅跟着趙墨才識了字,還多吃了半個菜餅子,吃得肚子飽飽的,聽着趙墨才嘴裡說着生孩子,還沒有和趙墨才洞房的何悠微微低下頭,紅了耳根。
他記得趙墨才說過要等他養到十八歲,他想自己如果 十八歲之前能夠長高一些,他是想早點和夫君洞房,早點給夫君生下個孩子的。
何悠悄悄地看了趙墨才一眼,月光下趙墨才身上好似籠罩着一層碎銀子的銀光,讓他看起來俊美又矜貴,比他去縣城裡見過的那些少爺,好似更有氣質。
這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趙墨才轉頭看見何悠雙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心尖顫了顫,想擡手去摸他的臉,卻又有些忌憚在場的人太多了。
他平日裡牽着何悠的手走來走去的,都能夠感受到家裡人詫異的目光。
這裡畢竟是古代,太過标新立異并不是好事。
直到晚上洗漱後,趙墨才坐在床邊看何悠脫他的外衣。
何悠順暢的動作在趙墨才的視線下漸漸緩了下來,他的臉越來越紅,手指在衣帶上輕輕攪着,聲如蚊呐,“相公……”
趙墨才牽着他的手把他拉過來,叉開雙腿後,讓他站在自己腿間,輕輕摟着他的腰,擡眼看着他羞紅的臉,低聲問他:“吃晚食的時候你怎麼那樣看着我?”
何悠的臉越來越紅,也越來越燙,即使屋子裡的燈昏黃得很,趙墨才也能夠看到何悠臉頰紅得仿佛要滴血。
他的手在何悠的後腰輕輕拍了拍,“怎麼不回答相公?”
何悠根本不敢看趙墨才的眼睛,小聲說:“因為相公好看。”
他這樣子招人疼得很,若說趙墨才心裡沒什麼念想,那他生理和心理肯定出問題了。
趙墨才啞着聲音,在何悠的後腰輕輕撫摸,“那好看的相公想親一親我的夫郎,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