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闫衡裡裡外外搜了個便,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視線飄向鄒楠,走近兩步。
闫衡忙擋住鄒楠,鄒楠作勢躲在闫衡身後,畢竟闫衡方才說過她膽小。
“官爺,既是女眷,合該找丫鬟嬷嬷來做,您怕是不太方便吧?”闫衡皮笑肉不笑,真想一拳把這人打趴下!
那人不耐煩道:“天色已晚,城門即将落鎖,我去哪給你找丫鬟婆子?其他人都是這麼搜的,怎的就你不行?怎麼,你家夫人比旁人的更加金貴是嗎!”
那人一邊叫罵一邊靠近,企圖推開闫衡:“我倒要看看是幾等貨色,竟比縣太爺家的還金貴,搜不得身了!”
使勁扒拉,結果闫衡紋絲不動,再一扒拉,闫衡依舊如此。
小兵被傷了面子,氣急敗壞擡頭,剛好對上一雙寒冷徹骨的眸子,像是暗夜裡護食的餓狼,仿佛他再冒犯一步,便會被那雙鋒利的狼爪撕碎。
小兵咽了咽口水,隻覺得那直視他的目光壓得他喘不過氣,這人......
鄒楠見二人對峙許久還不見動靜,身旁兩位老人顫抖着手互相依偎,明明心裡着急卻不敢多說,隻能不斷偷瞄鄒楠。
鄒楠輕輕垂下眼睫。也許在他們心中,鄒楠妥協,闫衡妥協,今日這一關便能過的容易些。好話說,民不與官鬥,他們吃點小虧無傷大雅,能平安就好。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鄒楠視線偏向闫衡,伸手輕輕撫下闫衡擋在她身前的臂膀。闫衡轉過身,那一張臉既委屈,又氣憤。鄒楠拍拍闫衡的胳膊,闫衡表情軟了下來,像是捋順了一隻炸毛狗。
“讓我夫君來,可好?”鄒楠這話是對那小兵說的,這是她今日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那股能壓死人的凝視消失了,小兵宛若劫後餘生,還不忘找回面子,惡狠狠道:“可以,但是,我要親自盯着。”
鄒楠不語,向兩側擡起雙臂,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兵,明明是笑着的,卻依舊讓人遍體生寒。
鄒楠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闫衡動作,催促道:“夫君?”
闫衡僵硬着身子,向鄒楠靠近兩步,移至鄒楠身後,眸子暗了暗,始終不動作。
鄒楠微微偏頭:“夫君?”
闫衡喉結動了動,小聲道:“阿楠,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夫君快些,我的胳膊快撐不住了。”鄒楠唇角帶着笑,可這笑卻紮疼了闫衡的心。
好像她笑着面對,今日之事于她而言便不是羞辱,三言兩語便能帶過去,好似沒發生過一般。
是他讓鄒楠受委屈了。若他正幹些,思慮周全一些,今日之事全完可以避免。他喜歡鄒楠,也不僅僅是喜歡。他們二人之間無媒無聘,無嫁無娶,他不能啊!
“阿楠,我——”闫衡還是猶豫。
小兵等得不耐煩:“你們到底進不進城?”
鄒楠全當沒聽見小兵的催促,道:“我知道,你已經很尊重我了。”
一雙大手虛握上鄒楠的,于兩側向中間遊走,落在鄒楠的肩,逐漸向後,滑向後背。
“你們會不會搜啊!轉過來!”
鄒楠緩慢轉身,面朝闫衡。闫衡太高,二人靠得太近,鄒楠隻能看見闫衡胸前交疊的衣襟,極力擡眼才能看見時不時滾動的喉結。
闫衡雙手環在鄒楠身後,由後肩,一路向下。微微垂眸,能看見鄒楠雪白的後頸,由于鄒楠微微垂首的動作而顯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闫衡别過眼去。
“再轉過來!”
鄒楠聽話轉身,闫衡雙手始終虛觸着她的身體,于後腰擡起,于身體兩側落下,沿着兩側腰線緩緩滑落,一下一下,來到柔軟的腰肢。
大掌握住盈盈細腰,又很快松開,猶豫着往下,卻又止步不前。
“快點!”小兵早已不管會不會搜出東西,看着二人難堪的模樣,他心裡頭不知有多爽快,尖嘴猴腮露出的下流表情宛若在看一副活/春/宮。
闫衡蹲在鄒楠身側,隔着衣裙,雙手緩緩覆上鄒楠的雙腿,囫囵向下,越過膝蓋,經過小腿,輕輕捏住腳踝,然後松開。
“好了。”闫衡站起身,立于鄒楠身前,“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小兵視線落在一旁畏畏縮縮的老人身上,嫌棄地嗤了一下,“行了,你們也進去吧!其他人,搜過身的進,沒搜過身的繼續搜身。”
“等等!”小兵攔下衛甯:“你們這馬車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