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楠無奈将兩人領到木棚裡,說:“來做什麼?”
闫衡拍拍手,洪疏拎着個食盒,放下便退出去了。闫衡将裡頭的東西一一端出來:“你在這兒吃不好,我抽空來看看。”
張庭霜先是面露不屑,而後看見玉華樓有名的奶心酥酪,面色緩了緩,道:“還算有眼光。”張庭霜纏着鄒楠的胳膊,像是撒嬌:“鄒姐姐,你讓這讨厭的家夥回去好不好?咱們兩姐妹說說話。”
闫衡登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嘀咕道:“你們什麼時候成兩姐妹了......”
張庭霜瞪他一眼:“我們姐妹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
闫衡又要發作,鄒楠隻得先打發他,哄道:“你先回去,小院等我。”
闫衡依舊怏怏不悅,卻也沒法子,隻能氣呼呼地走了。
看見闫衡那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張庭霜終于煥顔一笑,理了理裙子,優雅地坐在案前:“鄒姐姐,你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鄒楠将糕點推到張庭霜面前,饒有興趣地望着她,問道:“為何這麼說?”
張庭霜捏起糕點,咬了一小口,嘴巴一邊被撐得鼓鼓囊囊的,說:“你長得漂亮,性格好,本以為是豢養在内宅的金絲雀,不成想是能遨遊天空的鷹。前途大好,聰慧機敏,又怎會甘于困在後宅相夫教子。可放眼整個上京城,哪個男人肯讓自己媳婦整日抛頭露面的,就算是做官,那也是不行的。即便他們願意,父母長輩也是一百個不願意。若是闫衡因此要你委曲求全,亦或是你為了他委曲求全,我都會覺得,是他配不上你。”
鄒楠坐在她對面,語摯情長,“沒有什麼配不配的,旁人如何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闫衡對我好,那就夠了。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太過遙遠,而我隻在意當下。”
張庭霜捏着酥酪一動不動地望着他眼睛裡充滿了不解,鄒楠笑笑:“世家貴女,你也算一枝獨秀。”
張庭霜毫不客氣地吃了小半盤酥酪,有給自己倒了杯茶順一順,道:“我不一樣啊,我有爹爹和姐姐撐腰,誰也不敢在我面前指指點點,即便我一輩子不嫁人,爹爹也是養得起我的。”
張庭霜笑得率真,鄒楠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照顧這頭,冷落那頭,還不知闫衡此刻在做什麼呢。
鄒楠下值回了小院,玉竹玉蘭迎過來,鄒楠邊解氅衣便問道:“公子可在裡頭?”
玉蘭:“在的,午間來過一趟,後來又急匆匆地出去,方才剛來的,正坐裡頭喝茶。”
鄒楠拍拍身上的塵土,今日挨個指揮百姓幹活,身上落了不少灰,她道:“備上熱水,洗了再用膳。明日不用當值,衣裳不急着送去漿洗,你們吃了便下去歇息,不用管我了。”
玉竹玉蘭俯身稱是,鄒楠甫一推門進去,腰上便多出一隻有力的臂膀,雙腳似乎又瞬間的離地,随後後背緊緊貼在門框,可憐的門闆不知何時被合上,被闫衡的力道撞得“咯吱”直響。
闫衡最近是越發張狂了,委實稱不上溫柔,常常在“不經意間”磕破鄒楠的嘴角,亦或是在她脖子上留下暧昧的痕迹,在鄒楠這兒受了一點冷落,一丁點兒委屈,當時不發作,卻通通在床上讨回來。
身後的門越發不結實了,鄒楠也漸漸習慣了闫衡心血來潮或是蓄謀已久的索要,隻是想起兩人的動靜悉數被玉蘭玉竹,以及各個藏在暗處的護衛們聽見,鄒楠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鄒楠無奈地摸了摸在自己頸間亂拱的腦袋,誰知闫衡竟捏着她的雙手鉗制在身後,鄒楠動彈不得,隻能溫聲勸道:“阿衡,我還沒洗澡。”
闫衡悶在她頸側,望着她裳滑落肩頭,留下盈盈水迹,頂了頂,道:“沒事,一同洗了吧。”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鄒楠趴在木桶邊緣,後背與闫衡的胸膛相觸,不知是被磨的還是被熱氣蒸的,鄒楠通身泛着淡粉。趁着終于能松口氣,鄒楠想着轉移闫衡的注意力,問道:“午後急匆匆出去做什麼?案子有進展了?”
兩人親密無間,闫衡卻還是覺得不夠,随意搭在兩側的手向前,兩手抓着木桶,将鄒楠圈在懷裡,又緩慢進了進。鄒楠身子一抖,不由自主想躲,闫衡單手環緊她的腰,将人往懷裡壓了壓,低頭看見白皙透紅的後頸彎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使壞似的動了動,鄒楠緊咬着下唇不肯出聲,闫衡放浪地哄道:“無需忍着,洩出聲也沒關系,我喜歡聽。”
鄒楠雙手緊緊抓着木桶,仿佛那是能救她命的東西,由于使力,指節都泛着白。
鄒楠不作聲,闫衡又往前進了進,木桶中的水漫過鄒楠胸口,随着二人輕微的動作産生陣陣浮動,燙得鄒楠輕喘連連,暗暗叫苦,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叫出聲的。
闫衡玩心漸起,前前後後研磨着鄒楠,說:“沒事,你想聽,我便慢慢說給你聽。”
“安河縣隸屬潮陽府,張備之的案子審了這麼久,董邑心裡定然焦躁不安,大理寺的消息傳到潮陽府,他心裡估摸着上京城沒有動靜,想是以為張備之沒有供出他,此時必定會采取動作。”闫衡輕輕拐了個彎,及時扶住鄒楠軟下去的腰肢。
鄒楠努力保持清醒,待坐直了,她輕輕緩了口氣,問道:“張備之确實沒有供出他,他......哈啊——”
闫衡暗笑,湊近了咬着鄒楠的耳垂,将那耳垂咬得嬌豔欲滴,呵着熱氣,說:“可在那之前,他便已經露餡了不是嗎?阿楠,你是不是忘了,那時你與我一道而行,我遭遇刺殺,你心疼我中毒受苦,咱們轉道去了嶽州城。”
鄒楠被折磨得要瘋了,氣急道:“你快些吧,我真的——”
鄒楠咬了咬牙,闫衡掰過她的臉去吻她,輕而易舉卸下她的防備,道:“謹遵夫人命令。”
不快不慢,又是一個時辰,等鄒楠被闫衡抱到飯桌前,早已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