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日留在我這裡,國公府怎麼辦?”鄒楠坐在梳妝鏡前拆發,闫衡雙手搭在她肩頭,來回輕輕撫着,時不時勾起領口貓上一眼,看看自己留下的痕迹還在不在,聽見鄒楠問話,随意說道:“母親才不會管我,她巴不得我整日留在你這兒。她喜歡你喜歡得緊,擔心我不在,你被旁人撬走,那她兒子隻好做個孤家寡人了。”
闫衡太高,彎腰太久不舒服,索性直接将人抱起來,像往常那樣,要她□□面對面坐在他腿上,緊摟着盈盈細腰,說:“夫人莫不是厭倦我了,變着法兒地趕我走呢?”
鄒楠摟着他的後頸,在他喉結上輕輕咬了咬,留下兩排轉瞬即逝的牙印,貓兒似的趴在他頸側,說:“是有些粘人——”察覺到男人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以為那是他緊張的表現,鄒楠故意停了停,說:“不過我喜歡。”
闫衡從方才被啃咬那一口開始,便開始身體僵硬——他不想讓鄒楠覺得他是一個碰就發情的男人。現在聽見鄒楠說喜歡,更硬了。闫衡摟着鄒楠的手松了松,一動不敢動。自從上次把鄒楠弄傷之後,闫衡就收斂着沒做過,每回接吻也是淺嘗辄止,然後自覺回國公府洗個冷水澡。虧得他身體結實,否則大冬天的不知要得幾回風寒。
闫衡狂躁地捏了捏鄒楠的腰上的柔軟,說:“咬人得咬對地方,你這哪裡是咬人,分明像隻小貓似的撓人,鬧得人心癢。”
鄒楠像是聽不明白一樣,直起身坐在他腿上,一雙眼睛含着水霧,極其無辜地望着他,用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看得闫衡恨不得立即鑽進她眼睛裡去揉撚那抹濕潤。
鄒楠忽而湊近了,闫衡呼吸一滞,他能碰到鄒楠溫熱的呼吸,卻碰不到鄒楠的唇,這讓他越發心癢難耐,呼吸都灼熱粗重起來。
鄒楠眉眼含情,水波微動,探手往下,可憐又心疼地說:“相公忍得好生辛苦。”
挑逗的話像是火星,點燃了一觸即發的情欲,闫衡收緊了雙臂,将兩人之間的距離壓得密不可分,他埋首在鄒楠頸間拱了拱,擡頭去尋鄒楠的唇。
“你說我沒咬對地方,”鄒楠往後躲了躲,眼尾浮上一抹微紅,問道:“那我應該咬哪兒?”
闫衡一手托着鄒楠後腰,不管不顧地吻上去,另一手卸了剩餘的發簪,就着面對面的姿勢将人抱起來,三兩步邁到床邊,帶着些許急色,将人壓在床上胡亂啃了一通,擡起時唇角牽起銀絲,他大力揉着鄒楠,說:“相公教你。”
鄒楠口内很熱,腔内很淺,濕滑的舌勾得他欲生欲死,舒緩一通卻似火上澆油,小腹愈發燥熱難捱。闫衡手指抹去落在鄒楠身上的污穢,翻身将人壓在身底,又是親又是哄地又鬧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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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都堆在一起,哪兒能燒得不旺呢?”闫衡将人摟在懷裡,哄道:“阿楠若如這般時時疼疼我,日子才有盼頭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的就是我吧?但我隻喜歡你這一朵花。”
鄒楠在他懷裡輕輕動了動,酸脹感瞬間湧上頭皮,悶哼一聲,說:“快些出去。”
闫衡當沒聽見,将人摟緊了,下巴尖在鄒楠發間磨了磨。
鄒楠說:“這麼下去,會不會懷上?”
闫衡閉着眼,問道:“阿楠不想嗎?”
鄒楠緩緩眨着眼,道:“沒想過,現在想想,也沒準備好。”
闫衡睜開眼,在她額間親了親,道:“那我以後注意些。”
“根據長月遞來的消息,董邑送出去的銀錢都往西邊去了,他到底想幹什麼?銀子送出去,他就隻剩那一身官服了。”鄒楠眸光閃了閃,說:“諸鴻文落網,董邑應當吓得不輕,猜也能猜到下一個抓的就是他,既入窮巷,就該及時回頭,何必冒這麼大的險?”
闫衡嗅着鄒楠的發絲,說:“這兒好像得洗洗了,有我的味道。”
鄒楠小臉一紅,拽了發絲藏起來。
闫衡好笑地握住她的手,說:“狗急了隻會跳牆,瘋狗怎麼知道回頭?他身後還有餓狼,回頭也是死,還不如賭一把,不過他也蹦跶不了幾日了,看着吧。”
鄒楠伸出手在空中輕輕搖着,帶着闫衡的手也在動,她說:“長月還在打探,等拿了證據,便讓王相歇一歇吧,他一把年紀,每日操勞這麼多事,也該累了。”
探聽暗哨是近幾年才建成的,過去的案子不好查,長月要想查清還需要時間,有了探聽的耳目,鄒楠确實方便了不少。
私放罪犯,釀成今日因果,王良晦想要撇清幹系,可不是一兩句話便能成的,更何況王良晦手裡未必幹淨,不然他放走關成材的目的是什麼?出于好心嗎?
闫衡拉高被子,蒙在被子裡說:“夫人說的極是。”像是一個耽溺于美色的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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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六這天,觀星塔完工,李長珏帶領百官上香祭祀,欽天監的人尤為欣喜,個個咂嘴稱奇——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塔。
李長珏亦眼笑眉舒,在禁軍侍衛們的保護下登塔眺望,身後的太監遠福小心地扶着李長珏,說:“聖上,聽聞此塔的設計出自一位女官員之手,我大雍人才輩出,亦有巾帼不讓須眉呐!”
李長珏喜笑顔開,揮手道:“叫那女官上來,朕見她一見。”
約莫一盞茶,李長珏聽見身後一道清麗女聲:“臣鄒楠見過聖上,聖上萬歲。”
正欲請起,卻聽一道男聲:“臣闫衡,見過聖上,聖上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