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阿楠聰明伶俐,他們年輕人有主意肯冒險,可是時間不多了,再拖上兩個時辰,兒媳婦真的要花落别家了。”程英抓着孟芝的手,認真問道:“你說,讓那個逆子去搶親,成不成?”
孟芝:“這——”
“母親。”闫衡身着一身玄色寬袍,肩上背着一把劍,出現在主院。
程英上下掃了一眼他這一身行頭,不确定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去?”
“我去搶親。”闫衡一本正經道:“母親,我覺得您剛剛的提議非常好,兒子現在就去搶親。”
說罷,闫衡飛身而起,頭也不回的越過高牆,一溜煙兒沒影兒了。
孟芝背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放舉動吓得瞠目結舌,結巴道:“母親,您聽到阿衡說什麼了嗎?”
“我,我應該聽到了,他說他去搶親了。”程英陷入沉思,“是我讓他去的嗎?”
孟芝一針見血地道明,“我覺得,您不說那句話,阿衡也會去的,這可不像是一時興起。”
“那還愣着幹什麼?”程英邁起步子去前院,“多叫些人去幫忙啊!他單槍匹馬的,搶得過來嗎?”程英又好似在自言自語,“他這胡作非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名聲早就臭了,反正也不在乎這一回。”
孟芝:“······”
*
闫衡守在巷口,隻待接親的隊伍從街口出來,他便帶人劫了喜轎。
“我真是瘋了,才會騙了父親來看你搶親。”姜慎躲在闫衡身後,說:“你怎麼是一個人來的?你是在開玩笑嗎?到底有沒有把握?你說鄒楠還你喜歡你,到底是你自己臆想的,還是——”
“姜大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闫二哥會騙你嗎?”路易通從闫衡右邊露出一個腦袋,“再說了,我們也沒叫你來,你可别拖我們後腿。”
“噓——”姜慎瞅了一眼路易通,“此處沒有姜大人,隻有姜慎。我隻是記恨王家給我使了絆子還這麼嚣張,不願意去給他王之渙捧場罷了。比起無聊的儀式,我更期待你們能壞了他的好事。”姜慎站直了身子,抱臂靠在牆上,說:“若是你們不成,我再趕去随禮也不遲。”
路易通撇撇嘴,“你這人真是,牆頭草。”
“廢話,我與闫二少有沒有姻親關系,更沒有把柄被他抓在手裡。”姜慎眯着眼,“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是暫時的同盟,我可以幫你們在暗處使絆子,卻沒必要為了你們傾盡全力把事情做絕。你也是官,這樣的道理你不比我懂得少。我适才說我瘋了,其實你比我更瘋。”
路易通還欲再與他辯論一番,闫衡回頭斥道:“别吵了!”
“公子!公子!”
“我都說了别吵了!”闫衡不耐煩地轉過身,看見一臉委屈的洪疏,說:“有消息了?”
洪疏重重地點點頭,面上略有些興奮,說:“拿到了!”
正當這時,響徹天空的唢呐聲由遠及近,終于在拐角處刺破蒼穹,闫衡掀了外袍,一聲令下:“上!”
姜慎驚恐地抓住路易通的肩膀,屬實是被闫衡這一身紅衣驚到了,四周揚起一陣冷風,霎時間,數十人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縫裡鑽出來,攔在巷口。
路易通費力地扒下姜慎的肩膀,咬牙道:“姜兄,我闫二哥是不可能單槍匹馬跑過來搶親的——你能不能先松開!”
“你們倆在這兒藏好了,今日見到什麼,聽見什麼,一定要記住了,今日之後,我要你們一字不落的呈到禦前。”
話音剛落,闫衡把劍扔給路易通,一身紅衣飄逸張揚,站在前端,迎着冷風在風中簌簌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