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意:“不會呀,我這是一舉兩得,賺了。”
梁嘉珩把腦袋從桌面上擡起來,姿态慵懶的靠背坐一會兒,向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隻一瞬間又轉移。
難說什麼情緒,反正真應了宋遠航的話,被她吊的不上不下的。
見梁嘉珩擡起頭,孟俞回頭跟他說話:“梁嘉珩,你的語文作文能借我看看嗎?”
許是有點困,沒睡好,他的聲音啞啞的,沒什麼情緒的拒絕她:“不能。”
“哦。”孟俞有點小小的遺憾,她又問,“那我下課能找你問問題嗎?”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陳思意特别喜歡聽别人聊天,尤其是梁嘉珩的。
陳思意總覺得,這人時不時會在她面前裝一下逼,比如這會兒,她看他一眼,他要看回來好幾秒。
“看我下課有沒有空。”梁嘉珩把目光從陳思意身上收回,淡淡的說一聲。
孟俞笑得眉眼彎彎:“好啊。你下次有語文題,也可以找我。”
梁嘉珩“嗯”了聲,之後翻開書,準備複習,孟俞還在跟他說話:“梁嘉珩,你的作文為什麼不能給我看呀?”
他頭也沒擡,語氣有點敷衍:“不太好看。”
孟俞不太信,接着又問:“沒事啊,我又不會笑你。”
孟俞說完之後,陳思意又聽到梁嘉珩很敷衍的一個“嗯”字出來,這位拽哥好像真的沒什麼聊天的欲望,任孟俞再想說話,到最後也隻得閉嘴。
範修文在草稿紙上胡亂的畫完一個鬼畫符後,合上資料,一邊抽出新的題,一邊調侃梁嘉珩:“你怎麼這麼冷漠,跟人聊天害羞嗎?”
“我?”梁嘉珩偏頭,見到範修文笑起來時,臉上的一坨肥肉擠在一塊兒,好似就快要在臉上笑出個蘋果來,他輕笑,“我害羞個毛線。”
範修文:“大家寫作文都寫得一般,反正也不是什麼詩人,還是可以互相看的。”
“哦。”梁嘉珩心想是個屁吧,他沒忍住,回了句這樣的話,“沒看見她同桌快要生氣了嗎。”
看戲看到一半,被點名後,陳思意後知後覺,腦袋漸漸打上個問号。
範修文“啊”了聲,呆愣的視線下意識投向陳思意。
與此同時,孟俞看她時也帶着點無措。
連着被三個人盯着,陳思意心裡犯窘,她心想,梁嘉珩指定又犯病起來,她問:“關我什麼事。”
範修文很有禮貌的說出一句不禮貌的話:“對啊,關你什麼事?”
孟俞:“對啊,什麼事?”
梁嘉珩:“……”
他一句要解釋的話都沒說,正巧上課鈴聲響起來,沒一會兒幾個人就很安分的回到自己的主場上。
孟俞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梁嘉珩的話,漸漸的她也不再糾結這件事。
趁着沒有老師過來,她用手肘碰碰陳思意的手臂,歪頭湊過去說:“下回有數學問題可以問我呀,我們一起進步。”
陳思意愣了下。
孟俞的數學确實還不錯。
不過,她可能更想讓梁嘉珩教她,不為什麼,梁嘉珩成績更好。
不過孟俞的好意,陳思意沒不識趣的拒絕人家,她點點頭:“好的。”
孟俞:“我看梁嘉珩挺忙的,今天好多同學來問他數學題,都被他拒絕了。”
陳思意微微一怔,捏着筆尖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她“嗯”了聲,垂着視線在看題本,實則思緒已經飄遠。
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梁嘉珩好像,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幫她講解數學題呢。
頓時,陳思意看梁嘉珩的視線。
變得越來越敬佩、感動。
最後一節晚自修,胡智過來巡班,他逮了班上好幾個上自修玩手機、看課外書的同學,之後背着手站在講台上,臉色黑沉沉的。
不過開口的話倒挺溫柔:“剛開學,大家還沒緩過來是正常的,所謂要适度娛樂,不要過分荒廢時光。”
胡智叭啦叭啦完之後,把一疊紙張扔給最前排坐着的班長,叮囑着:“等會兒下課之後,你組織幾個同學按照上面标簽的座位号把名字貼在課桌上。”
等班長應了聲“好”,胡智又看向台下學生桌面,“下課後,記得把你們的書都搬到講台,或者後面,再不濟就搬出走廊,考試不允許夾帶私貨。”
幾個同學小聲嘀咕,能夾帶什麼私貨,該滿分還是滿分,該零分還是零分,高考又不允許作弊。
陳思意把一章節數學公式背得差不多,剛想合上資料,忽的聽到胡智說:“大家要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尤其是有些偏科的同學,更要找準學習方法和技巧,多和鄰裡同學互動,找出自己的問題,彌補薄弱的知識。但是前提是,不能打擾别的同學學習。”
胡智這話也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似有若無的瞥一眼她這邊。
陳思意垂着腦袋,心想,胡智估計是想說單腳的跳不過雙腳的。
有一刻,她甚至在想。
座位該不是胡智翻閱成績表翻好幾天,嘔心瀝血研究從而排出來的吧?
偏偏安排個梁嘉珩這種戀愛腦坐她後面,把他送進大山怎麼辦?
陳思意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