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土地，早就在秦非子時就被當時的周天子給封下來了，結果卻是世代和西戎部落打生打死，到秦襄公護送周平王東遷至洛邑，秦國才算真正建立。西戎部落更是秦昭襄王時才徹底平定。

相比于世代在家享受的六國貴族，秦國數次連正經王族都差點活不下去了。

扶蘇恍然間明白，為何上輩子嬴政要他去上郡監軍了，合着是怕他将來死在真戰場上啊！

章邯看扶蘇眼神呆滞，不由得問：“您這是想到什麼了？”不會是打算為這麼件小事去找王上吧……

扶蘇眼神忽然嚴肅起來，道：“章将軍，秦國公子們都會學射禦之術對吧。”

章邯不自覺跟着嚴肅：“是的公子。”

“既然如此，下一堂射禦課，孤親自教導弟弟們。”

章邯：“是……嗯？”

嬴華嫚握緊手中箭支，維持她端莊持重的微笑找到扶蘇：“王兄，既然是騎射課，公主穿騎射服，不太好吧？”

扶蘇看出了她的拘束，溫和微笑說道：“不會，就是要你們在場才好。華嫚别怕，你是公主，即便父王來了，也不能說你不适合騎射。”

“而且”，扶蘇眼中多出幾分促狹道：“我保證你今天能看到好玩兒的。”

所謂“好玩兒的”，嬴華嫚在看到輸了騎射比試的公子高與公子喜換裝後，也忍不住笑了。

整個馬場上都是公子公主們的笑聲，而以章邯與趙高為首的人士兵和仆婢們，憋得臉都紅了。

公子喜惱羞道：“笑什麼笑！不許笑！”

公子高已經羞到不敢與人對視了。

隻見公子高與公子喜，竟是換了身女裝出來，還是公主們衣櫃裡少見的華服。

嬴昀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道：“難怪……哈哈哈，我說大王兄為何找我……原來、原來是這樣……”

女子十三歲之前，普遍比同齡男子高出一些。嬴昀嫚今年虛歲十歲，她的衣服穿在兄弟們身上倒是剛好。

慶陽公主嬴朝（zhāo）嫚道：“太可惜了，我八歲，比我小的弟弟們不能參與，也不能看他們穿我的衣服。”

排名在十三之後，年齡也在八歲以下的公子們：……

學騎射的欲望一點都沒有了呢。

“朝嫚别急”，扶蘇含笑安慰她，用溫和的語氣說出讓在場公子恨不能咬他的話：“以後要是你的哥哥們有人想逃課，就讓他們去學做女工，怎麼樣？”

公子杜聽了頭皮一炸：“那怎麼行！”

扶蘇反問：“那有什麼不行的？”

公子杜噎住了，他下意識想說那是女孩子該做的事，男子學女工豈不好笑。可是今天場上有他的姊妹，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他說出刺傷她們的話。

嬴華嫚見氣氛僵住，正要打圓場，扶蘇又道：“女工不是白學的，誰若赢了我，我不但穿女裝，我還會塗上胭脂給你們看。”

嬴華嫚：？？？

不止是嬴華嫚疑惑，在場很多人都一時有些無言，這太離譜了。

但總有脫線的人不懂。

公子喜：“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

扶蘇點頭：“不反悔。”

章邯：？？？

嬴朝嫚：“我有好多種胭脂，大哥你真的願意嗎？”

扶蘇：“願賭服輸。”

趙高：？？？

嬴華嫚簡直被驚呆了。

不是，這對嗎？

之後的時間裡，嬴華嫚騎在馬上，心不在焉地學着控制馬匹。學習結果當然是很不好，她的心太亂了，扶蘇隻好與她談談。

可若說談，扶蘇也不提之前的賭約，他隻是問：“華嫚，你怎麼看待公主學騎射？”

嬴華嫚握緊了缰繩，卻問：“那王兄又是如何看待公主的？”

扶蘇：“自然是當親妹妹看……呃，容我重來一次。你身上一半的血肉來自父王，你是與我等同的存在。”

另一邊的胡亥聽到轉述，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