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身體突然踉跄着跪伏在地,額間冒出涔涔冷汗,他雙臂支撐在地面上,身體不住地顫抖。
随後他緩緩地擡起頭,露出他僵硬又猙獰的笑容,雙手抱拳答謝周圍人的打賞。
他強撐着站起身來,做了幾個熱身動作,接着,他深吸一口氣,摸向腰間的刀鞘,從中抽出六把刀。
再次揚起頭張開大嘴,從中躍出幾條沾染着血絲的魚,他将手中的飛刀接連抛出,精準的擊中空中的魚。
然而就在這時,最後一條魚卡在喉間進退不前,他瞳孔驟然發大,眼看着飛刀落下,刺入他的眉間。
随着演出結束,觀衆臉上帶着意猶未盡,又又有些許遺憾,再讨論聲中散場離去。
熱鬧與追捧也不複存在,隻剩一位孤單的表演者靜靜躺在血泊之中。
牧邊站在不遠處,将此景盡收眼底,“無聊的表演。”
小荷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大哥哥,我們走…唔……”
“嗯?怎麼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牧邊轉頭看過去,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那小孩跑哪去了?”
他向四周巡視,哪裡都不見她的蹤影。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從他身後出現,将一個麻袋套在他的頭上。
墨色的天空像是被詛咒般,詭谲的暗沉下來,死寂的氛圍無限蔓延開,幾縷冰冷的雨絲飄落,打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上。
一位舉止瘋癫的婦人,腳步趔趄地朝着前方奔去,其間還不慎摔了一跤,但她随即爬起身子繼續尋覓,最終來到一處破敗的宅院前。
距離她幾步開外的後方,兩個人正蹲在樹叢後面注視着她。
入目便是一片衰敗之景,那房屋滿是歲月的痕迹。
屋頂的瓦片七零八落,有的地方甚至裸露出腐朽的房梁,牆面的泥坯大片剝落,縫隙中雜草叢生,在微風中瑟瑟發抖。
門窗大多已殘缺不全,半扇門歪歪斜斜地挂在門框上,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掉落。
玖玥認真地觀察四周,“一處破敗的房屋,她到這裡是要找誰?”
林清然站起身,勢在必得地指向前方,“跟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緊随着那婦人進入房間,殊不知她們身後還尾随着一個人。
莫佚從石頭後面探出半個腦袋,将視線投向那座廢棄的房屋。
【宿主大人,我們現在這樣好像跟蹤狂啊。】
“你會不會說話,我們這叫做跟蹤調查。”
【……您現在打算怎麼做?】
莫佚意味深長地說:“當然是去和她們彙合。”
踏入那間破敗的房屋,本以為裡面會是一片狼藉,可映入眼簾的景象卻大為不同,屋内雖是昏暗不明,卻意外的幹淨整潔。
地面由規整的青石鋪就,表面光滑如鏡帶着絲絲溫潤。
廳内立着幾根粗壯的朱漆木柱,擡頭望去,房梁上精美的木雕令人驚歎,每一處細節都飽含着匠人的心血。
牆壁上挂着幾幅字畫,筆觸蒼勁有力,為這古宅增添了幾分儒雅氣息。
廳中央擺放着一張雕花紅木圓桌,周圍是幾把配套的椅子。
屋内的裝飾布局富麗堂皇,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與屋外破落的表象形成強烈的割裂感。
莫佚的指腹輕輕拂過那張圓桌,擡手一看指尖不見灰塵。
他可以确定,時空再次發生改變。
這個宅子很大,明明和她們沒隔多久進來,卻已不見她們的蹤影。
莫佚眸光一轉,拿出之前從系統那敲詐來的小刀,大約有一個手掌的大小。
他拿在手中比劃一下,想到一會要做什麼,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閃爍着狡黠又期待的光芒。
随後,他将刀刺向面前的圓桌,在上面刻上諸如“救命!”“我死的好慘啊!”之類的短語。
【宿主大人,我給你道具你就拿來做這個?!】系統發出恨鐵不成鋼的哀歎。
“不可以嗎?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莫佚自然不會管它怎麼想。
突然,一陣凄厲的哭聲毫無預兆地傳來,宛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徑直劃破這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