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看着春雲一臉茫然的樣子,莫名心疼起來,可她也不知道結局如何。
四人各懷心思地睡了,春雲擠着宋瑾睡得平穩,深秋了,倒也不覺得熱。
倒是宋瑾,被那個“帝王之政,守在四夷”給困住了,是在哪裡聽過呢?
不知是不是白日裡太累了,宋瑾還沒來得及想出答案便昏昏睡去。
店裡生意照舊進行,全銳洪允二人越發不受大家待見,宋瑾勉強教了兩道菜,這一日決定教個新的,碌鵝。
鵝在宴席常見,屬于貴價菜,食鼎樓裡從來不賣,可是宋瑾決定教一教,一來顯示她認真教過,二來多些支出,到時候全算在文新頭上,文雅見了定不高興。
文雅不待見文新,她就高興。
老娘就算走了也得擺你一道。
宋瑾存着大量增加支出的心思,命令二人去買鵝,二人不得不從。從阿榮手中接過銀子後出了門去,結果迎面撞上一個青衣小厮。
那小厮宋瑾眼熟的很,是柴家的。
“掌櫃的,今兒可有空?”
那小厮揚着笑臉問,宋瑾卻很納悶:“你家主人今日有宴席?”
往常都是提前好幾日來請,畢竟還要過菜單,還要買菜,所以絕沒有當日才請的道理。
“那倒不是,是我家小主人想請掌櫃的過去,說是想跟掌櫃的說什麼點心的事。”
“點心?”
宋瑾更納悶了,輸掉的點心明明第二日就送過去了呀,怎麼今天又要說點心。
不過有一點很肯定,柴家是她的大财主,她得去。
宋瑾交待了店裡事項後便跟着小厮一道出了門,徑直往柴家去了。
那小厮将人引至正廳,隻叫宋瑾侯着,連坐也沒叫她坐,宋瑾便站在那裡侯着。
小厮離去,廳上一個人也沒有,宋瑾背着手在廳裡踱着步子,約摸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見有人出來。
宋瑾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山茶紅少女,不過今日換了一身海棠紅,依舊嬌豔。
“保保?”
“放尊重些,我乃柴舉人家的小姐,我是柴家的小主人!”
話是無所謂,可那小崽子擡着下巴拿鼻孔瞧人,宋瑾覺得她就是欠收拾。
“是是是,小主人。”
宋瑾笑着附和,她倒要看看這位小主人今日要玩什麼花樣來。
那小主人說完話徑直走向上首左邊的椅子試圖坐上去,奈何太師椅太高,她屁股夠不上,隻好兩隻手撐在椅子上,幫助自己跳上去。
身後的乳母見了忙過來抱她,保保倔強地将人推開。
“不用,我自己來。”
她撐着手臂跳上椅子,扭動了幾下身子來幫自己擺正。
“你,就是文子晉?”
氣焰嚣張的很。
“正是在下。”
“聽說你很會做點心。”
這還用聽說麼,不是都吃過了,還裝成大人模樣來問。
可宋瑾必須認真對待:“是會做幾道點心。”
“好,我要吃。”
小兔崽子到底玩兒什麼把戲?
“那小的回去幫你做?”
“但我不會付銀子。”
嘿,吃霸王餐,還理直氣壯的。
“這可不行。”
“我用我的頭腦,我的智慧付。”
宋瑾一聽,這是有備而來呀,她才不會往坑裡跳。
“不,那是之前咱們玩的一個遊戲,如今不……”
“你先出題,你不出就我來出,輸了就要給我做。”
“不是,如今不作數了……”
“你不出就我來出,聽好了。”
好家夥,直接裝聾,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把宋瑾的反對當擺設。
“題目是:自昔哲後膺乾良弼納誨,未有不以典學勤政為務者,乃嗣服之,始尤斤斤焉。”
宋瑾:“????”
“若伊訓說,命訪落無逸,諸篇詳哉其言之矣,三代以還強學勵精之。”
宋瑾:“????”
“……《太平禦覽》隻日不廢講讀學,非不笃矣……”
等等,太平禦覽?
宋瑾豁然開朗,同時心中咆哮:
季舒白!你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