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穿着白色背心,外面随意套了件十分度假風的襯衫。頂着陽光将海灘的沙子用腳刨出了個坑,然後又将一個椰子放進去埋起來,露出上面的一半,給椰子貼了兩個眼睛,又在它旁邊擺了一圈小石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别墅角落探頭的呆萌小動物。
不遠處皮膚白皙的少年用蹩腳的發音朝這邊喊了一聲:“陸!”
随後朝他舉了舉手裡的排球。
陸喬應了一聲,随後朝着屋裡的顧邢舟道:“走啊!打球。”
顧邢舟将剛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桌上,淡淡道:“我還有個會議。”
見顧邢舟沒有興趣,陸喬也沒再說什麼。
相比起對誰都很冷淡的顧邢舟,陸喬反而偶爾喜歡跟療養院或是附近的人接觸。
不論是年紀大的老人,還是十幾歲的少年。
對于這些完全不了解他的陌生人,陸喬倒是覺得很讓人感到輕松。
等打完排球回來,陸喬就看到顧邢舟正在解圍裙,而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由于陸喬光着腳撒丫子在海灘上到處跑,腳上和身上都難免粘了些沙子。
進來前雖然已經把身上都拍過了,但腳面上的陸喬給忘了。
隻見顧邢舟垂眸看了一眼陸喬的腳面。
“去洗洗吃飯。”
拉開椅子的陸喬動作一頓,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喱牛肉飯,又見顧邢舟将擦拭過的勺子擺放到盤邊,還是轉身進了浴室。
等陸喬洗完澡出來後,原本還感覺不到有多少饑餓感的他感覺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
拆掉的紗布和繃帶也随手放在了餐桌旁。
咖喱牛肉飯的味道很香,裡面還加了一點微微的辣調味,是陸喬喜歡的口味。
别說,陸喬每天一到飯點,還真有點期待吃什麼,顧邢舟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坐在他對面的顧邢舟看了眼桌上的繃帶,目光又落在了陸喬額頭跟手臂的結痂上。
“你的傷口……”
“我剛看已經快好了,不用包着也沒關系。”
顧邢舟放下手裡的勺子,正色道:“我是說,你的傷口是不是恢複的有點快?”
雖說陸喬每天都有精心呵護自己的傷口,上藥是一次不差的,傷口是盡量避開水的,就怕恢複的不好留疤。
但他的傷口确實恢複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
陸喬也順着顧邢舟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小臂。漫不經心的又喂了一勺咖喱飯到嘴裡。
“是嗎?沒太注意,可能是我體質好吧!”
他都能穿過來,上演一個死而複生了,原來的傷勢恢複的快一點,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飯後,陸喬坐在沙發上,看着顧邢舟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跟這人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家務這一塊顧邢舟似乎總是親力親為。
明明不管是之前的别墅還是現在房屋的配置,都有全自動的電器,甚至可以雇人打掃,省去很多事情。
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這麼愛做家務。
沉默了一會兒,陸喬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道跟本人一樣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背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突然出現在落地窗前的訪客打斷了。
陸喬拿起茶幾上的一個蘋果,抛起來又穩穩接住,看着顧邢舟在門口跟人握手交談,然而等訪客離開,顧邢舟重新回到屋裡後,陸喬就看到他用紙巾仔細擦拭了一遍手。
陸喬微微挑眉,挑了個委婉的方式問:“我都不太記得了,你原來有潔癖嗎?”
“沒有。”
回到洗碗池前繼續忙碌的顧邢舟回答的很從容。
可這卻讓陸喬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沒有潔癖,剛才的舉動又是什麼?
而且之前在飛機上,他也抓過顧邢舟的手,當時好像也沒看見顧邢舟有擦手的舉動。
難道是對外有潔癖,但是對他就沒有?
陸喬随手将蘋果放下,又順勢拿了本書,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躺下,可沒一會兒,他又覺得不對。
潔癖的話,比起用紙巾擦,洗手不是更好嗎?
可就在陸喬起身看向廚房的方向,顧邢舟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起身去顧邢舟的房間找他,但并未見到人,以為是顧邢舟出去了,來到樓下就聽見一陣悶響。
是顧邢舟正在打拳擊,對着沙袋揮舞着拳頭,每一下都帶着不留餘力的狠勁。
修身的無袖上衣勾勒出優秀的腰身,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動作幹脆利落,額前的碎發随着他的動作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