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瞥了眼比他矮上一個頭還略顯油膩的男人,依舊不願意多跟對方說話。
甚至沒由來的覺着礙眼。
他拉下後備箱,漫不經心吐出四個字。
“借屍還魂。”
男人露出一臉‘在說什麼呢’的表情,站在那裡好似有多動症一樣,左腳擡右腳的來回晃悠。
眼前一亮:“你這身衣服不少錢啊!這車是你的??”
都不需要陸喬多給他眼神,一眼就能瞧出這個人什麼成分,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的那種怕事又愛裝逼畏手畏腳的氣質。
他沒有再回答男人的問題,轉身準備上車,卻被男人伸手攔住。
“哎!着急走什麼?!”男人冷笑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一般,自認為很帥的左右歪了歪頭,“我!陸宏!怎麼,久了不見就想裝不認識了?你之前私藏了不少錢吧?我就說你沒那麼老實,還有這車,就該是我家的。你别忘了你還欠我家錢!”
陸宏的氣勢帶着嚣張,明明是原主的堂弟,卻從來沒把陸喬放在眼裡,不僅從小覺得原主礙眼,還總欺負他。更是在父母的灌輸下,認為原主身上所有好的東西,都該屬于他。
原主就像是被這一家人無底線壓榨的黑奴。
陸喬完全沒再聽陸宏說什麼,注意力全在被拉着的袖口上。
有些嫌棄。
這件衣服不能洗,髒了就隻能扔了。
他擡手抽回自己的袖子,嫌棄的撣了撣。
陸宏還是頭一次被陸喬嫌棄,火氣噌就上來。
“你還敢嫌我髒?!”
“你叫什麼東西?”陸喬一句話毫不客氣的添了把火。
讓陸喬感覺自己被罵了。
有緊接着道:“陸宏是吧?想要錢?”
聽見錢,陸宏到嘴邊的髒話又被咽了回去。
不耐煩的道:“什麼叫要?這是你應該給的。”
理所當然到理直氣壯。
“行,等着。”
陸喬沒有跟他廢話,坐進車内寫下支票折了兩次夾在指尖遞給他。
陸宏一下就有了得意的笑臉,美美打開支票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張白紙,上面還寫着。
1000000SB
等陸宏反應過來時,陸喬已經關上車門,戴上墨鏡無視車窗外陸宏的叫罵驅車離開了,留下了百萬SB的數字跟很符合陸宏氣質的車尾氣。
回到跟顧邢舟的溫馨小别墅,陸陸續續将畫材搬了進去,小做整理後便想着先試試手感。扛着畫具就去了二樓的無邊泳池。
小時候的陸喬就對畫畫很有天賦,隻是父母并不支持他做任何不能幫助家族企業的事。
童年的他總是活的像個提線木偶,就連叛逆期都格外穩重懂事。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不過陸喬也不算完全的順從,父母的常年不在家,他背地裡也沒少做一些父母明令禁止的事。
他深知自己擁有比常人更優渥的生活和出身,所以努力扮演着被寄予希望該有的樣子。
家裡照顧他的傭人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畫室被砸,畫材被燒,作品被毀。陸喬都很平靜的面對。
面對嚴厲的斥責,将他的畫批的一無是處,陸喬都會拿出讓父母最滿意的态度積極認錯。
但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