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人都到齊的時候站在電線杆旁抽煙的司機大叔才慢悠悠上車,平穩的大巴迎着朝陽駛入高速,一連幾個小時的車程讓烏野的大家睡得東倒西歪。
車子拐彎的時候輪胎硌到一塊石子,頭枕靠椅的山口忠随着重力往身旁側身,腦袋落到鄰居的肩膀還無意識找了個合适的角度蹭了蹭。
本就閉目養神的月島螢沉默片刻放松了身體,讓對方靠的更舒服一些。
毛絨而順滑的發絲蹭在側頸帶來蔓延至心口的癢意,毛毯下的手輕微蜷縮起來。
黑色的眼罩隔絕視覺,耳機隔絕聽覺,一片安靜的黑暗中五感被放大到極緻。
清爽而甘甜的香氛從身旁人的發燒散發,月島螢放緩了呼吸,被太陽曬過暖烘烘的感覺卻一直停留在身側。
山口抱起來一定很緩和。
這不是月島螢第一次出現這個想法,山口的體溫很溫暖,偶爾觸碰到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最近這個想象變得格外具現化。
“阿月……”
輕聲的呢喃在耳畔響起,明明帶着隔音耳機,耳朵裡也塞了耳塞,月島螢還是捕捉到了山口的聲音。
右邊身體變得麻木起來,他抿着唇摘下耳機耳塞眼罩側頭看向對方。
“阿月,幼馴染不可以□□……”
月島螢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低頭枕着自己肩膀的山口忠神色安詳仿佛剛才說夢話的不是他。
颠簸的大巴上對方眉眼舒展,嘴角翹起睡得安心又舒适。
手落在毛絨腦袋之前落在了柔軟又有彈性的耳垂上,輕輕一捏飽滿的耳垂變得嫣紅,帶着懲罰意味的接觸除了月島螢沒人知曉。
山口忠眉頭皺起,嘴巴蠕動幾下想要逃脫,臉往更深側的頸脖埋去。
溫熱的吐息灑在脖子引得月島螢垂下眼眸,視線範圍内往自己懷裡鑽的山口确實比以往粘人。
他将毛毯蓋在對方身上,順手摸了把柔軟的發絲任由山口枕着肩膀。
撐着下颚看向窗外飛速變化的景物時,認真地思索山口剛才的夢話。
“嘿嘿我是王牌!”
“酒!我不喝酒!”
“上手接球,不,要下手接球!”
一時之間吵鬧三人組的夢話一起出現,月島螢咂舌着掏出耳塞加耳機帶上。
搖搖晃晃地大巴駛入市内的時候,陸陸續續轉醒的烏野一睜眼就是高聳入雲的天空樹。
歡呼聲瞬間想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山口忠習慣性蹭了蹭枕頭,臉頰與溫熱肌膚相貼的溫度讓他反應慢了半拍。
一擡頭就看到阿月撐着臉頰側頭看過來的樣子,近到能看清臉上的細小絨毛,鏡片下的濃密的睫毛也清晰可見。
“口水流下來了。”月島螢指向自己的肩膀。
“!”山口忠掏出紙巾就要擦衣服的布料卻摸起來卻十分幹爽,摸向自己嘴角沒有一絲水痕,阿月的肩膀也沒有奇怪的痕迹,“阿月!”
月島螢挑眉向對面揚起下巴,“再不看天空樹就過去了。”
對面的日向翔陽、田中龍之介、西谷夕三人已經把臉貼在透明玻璃上發出意義不明的拟聲詞。
山口忠将紙巾塞入垃圾桶,在看天空樹和譴責阿月之間他選擇了轉頭去看天空樹。
鐵塔的塔頂有着像樹枝狀的精密支杆向外延伸,筆直的塔體呈灰白色插入雲霄。
“像之前在垃圾場看到的秃頭聖誕樹。”山口忠回頭興沖沖地向阿月分享,随後又意識到他剛被對方捉弄。
“山口,好滑稽的表情。”月島螢低頭嘴角惡劣勾起,沒有半分反省的神情。
山口忠拆開最後一盒草莓布丁當着月島螢的面用塑料勺一口一口吃下去。
“為什麼是‘幼馴染不能□□’?”月島螢看着氣鼓鼓的山口忠。
“咳咳咳!”山口忠拼命的咳嗽着緩解直沖喉嚨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