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隊伍,行李放置區。
一大片球場被各個隊伍占據,五顔六色的隊服之間,靠近角落的一團黑色,全員無精打采。
換下明亮的橙黃色比賽服,黑色排球部隊服穿到身上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山口忠環顧四周無奈地笑了,席地而睡的,穿衣服穿到一半睡着的,睜着眼睛目光炯炯有神到現在還沒回神的,烏野的大家看起來更像灰撲撲的烏鴉了。
收拾好行李後,轉頭就看到盤腿坐在地上腦袋一點一點的阿月。
仔細一看,山口忠立刻手足無措,“阿月,你穿了兩件外套啊!”
打盹的月島螢瞬間醒神,他隻記得閉了下眼睛,之後的事情就沒印象了。
手臂上傳來一陣拉扯,轉頭就看到山口忠正在托着自己的手臂費力把多出來的外套脫下。
外套脫下後,又疊整齊放到凳子上,順手取了一瓶水,遞到眼前的時候,瓶蓋都細心的扭開了。
月島螢接過,仰頭喝上一口含住,慢慢吞咽着。
如同照顧癱瘓病人一樣貼心的舉動引得日向翔陽大呼小叫起來,說的譴責的話語沒任何攻擊力。
山口忠幹笑着避開日向灼灼的目光,看到阿月累成着樣子,他就忍不住去照顧。
月島螢舉起水瓶,當着日向翔陽的面又喝了一口,平淡的表情微不可聞翹起嘴角,“阿拉啦,你也可以讓王者sama給你擰水,賽場的大功臣。”
友好到溫和的聲音,日向翔陽愣是聽出了嘲諷,他轉頭馬上在牆角處發現了睡得正香的影山。
可惡,感覺輸了!
他郁卒地坐回原位。
“阿月,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山口忠看着萎靡不振的阿月,滿眼擔憂地坐在對方身邊。
月島螢推了推下滑的眼睛,體力已經恢複,卻沒精力做什麼,面無表情的樣子顯得格外冷淡。
聽着山口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他慢吞吞擡眼,“還以為要散架了,下次絕不這樣了。”
懶散的抱怨在山口忠聽來就像撒嬌,他忍着不受控制上揚的嘴角,伸手取下對方的眼鏡,看到阿月微微睜大的眼眸時,笑容自發從眼底洩露。
“距離出發還有半個小時,阿月要不要睡一會兒。”山口忠将大腿伸直,拍了拍。
清脆的聲響鑽入耳膜,月島螢的視線看向山口被黑色運動褲包裹的雙腿,表情越發奇怪,“我為什麼要睡膝枕,好惡心。”
嘴裡說着拒絕,臉上也是嫌棄的神色,手中的塑料瓶已經被捏成不規則的形狀,眼睛也下意識避開對方平放在地闆上的雙腿。
眼前一閃而過山口穿護膝時,大腿與短褲之間淺淺的勒肉。
山口忠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腿,“膝枕”這個詞出來,原本隻是單純做枕頭的大腿多了層讓人心髒發緊的暧昧。
他幹咳一聲,把頭垂的更低,不讓自己的臉紅暴露在阿月的視線中。
他原本真的沒有奇怪的想法啊!
山口忠唉歎着,用手背感受着臉頰的溫度,要是發現了這樣子要怎麼給阿月交代,他的心思不就完全暴露了嗎。
看着低頭不說話的山口,月島螢嫌棄的神色越來越維持不下去,他眉頭緊皺,悄悄又看一眼對方。
他說話太直接,所以難過了?
“如果你一定要的話。”
山口忠茫然擡起頭,下一秒雙腿一沉,阿月的腦袋直挺挺落了下來。
出乎預料的展開讓他雙腿猛地繃直,大腿處沉甸甸的觸感讓全身都像有螞蟻在爬。
他雙手撐在地面,滿臉通紅的和躺在他腿上閉目養神的阿月對上視線。
看着绯紅爬上山口的臉頰,月島螢才發現對方不是難過,而是害羞了。
山口喜歡他來着。
意識到這點後,他略過眼前整個人都快爆炸的山口,目光落到高高的天花闆上,思緒放空,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成了背景音。
與對方大腿接觸的觸感肉感又帶着彈力,臉頰緊挨着腹部的布料,大腿的溫度源源不斷從上面傳出。
下一刻,黑色外套劈頭蓋臉落在頭上,視野被完全剝奪隻留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