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後又被廖家老爺子拉着強硬灌了太多酒,以至于他腦袋昏昏沉沉,意識模糊,眼前的場面和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場面重合。
他的視線死死黏在她身上,如果目光能有實質,那這一刻廖湫忱肯定已經被裹得嚴嚴實實。
陳霧崇的臉貼着廖湫忱的手,一陣幹渴感襲來。
她依然在說話,因為剛剛被吻過而顯得微微濕潤的唇一張一合,不經意間露出粉紅色舌尖。
他垂着眼,像曾經夢裡出現過無數遍那樣做。
廖湫忱忽然感覺到手心一陣濡濕,被吓了一大跳,立刻把手抽回來,瞪他:“你幹什麼?”
也不知道明天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喝醉竟然這樣發瘋,他會不會被自己的行徑吓一跳。
她第二句沒說出來,就再次被堵住唇,聲音全被迫咽了下去,這次遠比上次的淺嘗辄止來勢洶洶很多。
陳霧崇身上的氣息很灼燙,他的胳膊緊緊攬着她的腰,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的很近。
他頭慢慢往下。
廖湫忱有些不好意思,羞惱罵他。
身體和動作卻又都逐漸軟了下來。
還挺舒服,是廖湫忱前二十幾年從來沒體驗過的感覺,她形容不上來。
廖湫忱是享樂主義者,而且他們都結婚了,合情合法。
想到這裡,她主動往陳霧崇嘴裡送了送。
她喘了幾口氣,視線瞥到沒關嚴實的門。月光順着門縫偷偷鑽進房間,灑在門口地闆上。
她不自覺抓緊了一點陳霧崇的頭發,又去推他的腦袋:“去把門關好。”
十幾分鐘後,男人的頭終于離開,卻又要湊到上面來要親她,被廖湫忱堅決推開。她渾身發軟,靠在枕頭上,舒服地舒了口氣。
久違地想摸根煙抽兩口。
抽煙是她在國外留學時最早那兩年學的,已經戒了很久了。
男人又往她這邊湊,廖湫忱摸摸陳霧崇的臉,在心裡把約法三章内容稍微改了改。仔細看,還能看到他下巴上透明色。
廖湫忱有些嫌棄地松開手,男人明顯比剛剛醉得聽不懂人話的狀态好了點。
她下了床,踩着拖鞋去浴室沖了沖,順便給陳霧崇擦了擦臉。因為醉酒原因,陳霧崇所有的動作都慢半拍。
廖湫忱随手扯了毛巾幫他擦臉。
陳霧崇後知後覺意識到廖湫忱在幹什麼,神色平淡地将水漬咽下去。
廖湫忱臉逐漸漲紅,她把毛巾扔下,盯着陳霧崇刷牙。
廖湫忱有點抗拒跟沒有意識的醉鬼真的發生點什麼,但顯然陳霧崇現在自己一個人也解決不了。反正是夫妻,遲早都是一樣的吧,而且确實很舒服,勉強一下也不是不行。
廖湫忱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
出了洗漱間,男人卻掉頭往客房走。
廖湫忱瞠目結舌地盯着陳霧崇的背影,實在不敢相信。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略微淩亂的白絲綢睡裙,産生片刻懷疑,難道她不好看?随即立刻打消這個懷疑。
如果誰真的那麼覺得,那一定他眼睛瞎了。
陳霧崇和她之前見過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樣。廖湫忱被他的行為迷惑到了,一時間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人品敗壞還是正人君子。
事情沒頭沒尾這麼結束,躺到床上,廖湫忱越想反而越生氣。
忙了一天,此刻也疲累下來,睡着前廖湫忱計劃着明天一定要找陳霧崇算賬。
廖湫忱起來時已經接近下午。
昨天那件睡衣已經被她扔掉,馄饨是陳宅幹了幾十年的老廚子做的。
廖湫忱并不太愛吃西餐,即是在國外,更多時候也是讓家裡帶過來的廚師做飯吃。
更何況她今天沒什麼胃口。
管家在一旁畢恭畢敬地站着。
廖湫忱喝了兩口湯,問:“陳霧崇呢?”
管家按照早上陳霧崇給的吩咐老實交代道:“先生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去歐洲出差了。”
勺子落下,和碗碰在一起,發出叮咚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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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裡抽身時,男人已經離開,坐回原來的位置,和她隔開安全距離,看着冷淡又正經。
廖湫忱剛剛因為那顆粉鑽産生的好心情消失,發出一聲冷笑。她看向陳霧崇:“我想好約法三章第二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