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那麼好糊弄,這件事沒完我告訴你。”
男人似乎是嫌她說的話太多,稍稍又用了點力,她化成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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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
“飽了,謝謝老婆。”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沾着水漬,因為卧室燈光昏暗的緣故并不清晰。他目光死死黏在床上安靜躺着的人身上,廖湫忱臉上泛着點不易察覺的紅暈。
陳霧崇帶上餍足的神色,舔舔唇角,“老婆我去洗澡。”
身旁驟然少了個人,廖湫忱不大舒服地翻了個身,将早已被推到一邊的抱枕重新撈回懷裡,才沉沉睡去。
不同于廖筠心每天早上五點半準時起來晨跑,然後準備準備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上班幾年如一日的作息。
廖湫忱一向是睡到幾點算幾點,起床時間不會早于十點。
清晨七點半,太陽已經斜斜升起,将整個大地照的透亮。天已大晴,隻剩下花園嬌豔欲滴花朵上清透的露珠還為昨晚那場暴雨留下一點痕迹。
卧室被窗簾遮擋住,将屋内和屋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廖湫忱探手将手機摸過來,閉着眼劃了接通。
“今晚出來玩?我組的局。”
打電話過來的是徐柚瑧,廖湫忱唯一貼心的好閨蜜。
徐柚瑧揶揄道:“昨天我被扣在家裡了沒去,聽說你老公去了,你們還如膠似漆,豔煞旁人啊。都傳瘋了,你也不回消息,我早上起來電話差點被打爆,都來跟我打探消息。”
“廖大小姐,怎麼回事啊?你前幾天不是還跟我說要找他算賬嗎?”
徐柚瑧因為從小跟母親長大,帶點口音,說話的聲音嗲嗲的。
徐柚瑧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功夫,廖湫忱勉強睜開了疲累的眼皮,沒睡夠心情并不是很好,而且莫名感覺身上汗津津的。
她打了個哈欠,發現身上觸感不太對,換了被子。
此時卧室除了她已經沒有别人。
想起醒來前夢到的内容,廖湫忱居然有片刻心虛,慶幸男人早早就起來離開卧室。
“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打斷廖湫忱的思緒,徐柚瑧拉長聲音,“哦,我知道了,跟你老公在一起就不理我了,大小姐你見色忘友。”
廖湫忱拽了拽被子,懶洋洋躺在床上,被徐柚瑧故意拖長強調的聲音弄得有些頭皮發麻:“徐柚瑧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别給我撒嬌,我不吃這一套。”
徐柚瑧哼了一聲,對她逃避話題的行為表示很不滿:“你今天到底來不來?先給個準話。”
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緣故,身上有些犯懶,腰和腿也隐隐有些發酸。廖湫忱剛睡醒的時候聲音有些綿綿的:“好的寶寶,我今晚準時到。”
徐柚瑧後知後覺想起來一件事,補充:“對了,你知道鐘越澤被他哥罰禁閉了嗎?”
廖湫忱沒搞懂徐柚瑧提這個幹什麼:“鐘越澤?”——他幹什麼了?
後面五個字還沒說出口,旁邊就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
廖湫忱下意識轉過頭,發現男人已經俯下身準備拿手去撿地上的東西,她也顧不得還在打電話,拔高音量制止道:“叫阿姨上來拿工具打掃,别拿手碰,很容易劃傷的你知不知道。”
昨天晚上夢到的場面還殘留在她腦海裡。
溫熱的血在破碎的車窗玻璃上,變得冰涼,又跟着雨水被一同沖走。
廖湫忱情緒起伏有些大,下意識脫口而出:“陳霧崇你是傻瓜嗎?”
男人原本準備拾東西的動作頓住。
廖湫忱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捏着手機的手指縮緊了一點,偏過頭不看他。她給電話那邊的徐柚瑧說了句回頭說,草草挂了電話,打内線電話叫負責打掃的阿姨上來打掃。
廖湫忱喘了兩口氣,把手機扔回床頭櫃。
再擡頭時,男人高大的身軀已經擋在床邊。一時間被吓了一跳,剛剛積累的情緒憋在一起,徹底生氣。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