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這太突然了……”喜多川祐介眉頭幾乎擠到了一起,面露不解地看着不曾醒來的源竹取。
前幾天明明還很健康的“靈感”,今天竟然是這般病恹恹的狀态,甚至醒都醒不過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對此三島由輝和鈴井志帆不做回答。
喜多川祐介不傻,他隻是象征性地一問,希望能從别人口中多了解些什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源竹取受了傷。
更别說洸星内也有傳言秀盡那邊出了事,他本來沒有那麼八卦,僅僅隻是放學途中意外聽到的罷了。
可他不曾想這件事會和源竹取有關。
就在氣氛一度僵直時,身穿白褂的醫生拿着一疊文件走了進來,神情嚴肅不由得令在場幾人緊張起來。
醫生掃視了一圈把目光定在了經常會來探病的三島由輝身上,開口問到:“你和病人比較熟悉吧。”
三島由輝還是忍不住的緊張:“是的。”
“你有辦法聯系到他的家人嗎?”
三島由輝沮喪的搖頭,嗫嚅着:“學弟他是獨居……”
“這樣嗎?那麻煩聯系一下你們老師吧。學校一定能聯系到他的家人,他的病情需要讓他的父母知道。”醫生的語氣很平淡。
“那個,他真的沒事嗎?”三島由輝猶豫片刻,還是将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醫生見幾人和病人很熟悉,對此也沒有隐瞞。
“我們看了他之前的就診記錄,之前有來就診過精神科,我們懷疑這次的昏迷和精神有關,所以需要告知親屬。”
頓時三島由輝吓白了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們也别太擔心,這些也還隻是推測,病人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醫生離開後,志帆也從驚吓中回過神來。
喜多川祐介安靜的聽完了醫生說的話,該說不說他是在場三人裡最冷靜的一個。
或許是因為本就不擅長把心情溢于言表,但此刻他的内心卻是替源竹取感到悲傷的。
但他什麼也替源竹取做不了,他很無奈。
少年總是帶着怒意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自己耳邊,可惜都是幻覺,實在是可惜。
“那在下失陪了。”喜多川祐介告别了兩人并聲稱還會來探望源竹取。
在那之後,喜多川祐介很快回到了家,甚至來不及換衣服便鑽到了卧室開始盯着畫闆。
繪畫時的心境會影響畫家繪制完的作品,隻是一味地追尋所謂的完美,畫作便會失去靈魂。
喜多川祐介依然對那天雨夜裡彈鋼琴的身影記憶深刻,但那時他僅僅是有了靈感,對畫作的創造依然無法下筆。
此行雖然沒能和靈感本身有所交流,但從這短短的探望時間裡,他的腦海中湧現了許多的“色彩”。
至此喜多川祐介近乎瘋狂地開始創作,幾乎忘了時間的流逝。
将先前沒有靈魂的色彩通通鋪滿漆黑的顔色,掩蓋所有的悲傷。
而他會為源竹取感到悲傷,但為此的畫作底色不應該是憂傷的……
時間正在慢慢的流逝,直至深夜,喜多川祐介的養父通過未關嚴的門縫看到了那幅畫。
斑目眸色晦暗,不知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