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宴騎着馬下了山,在寨子裡她已經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再留下去也是無濟于事。時間對她來說是寶貴的,容不得她浪費功夫。
她決定還是先把那個老人的事情弄清楚。一個普普通通的山中樵夫,怎麼會如此警惕陌生人的入侵?這裡面的事情讓她也很感興趣,也許與她想要尋找的答案也有可能有關。
徐清宴在接近小鎮之時,便發現家家戶戶的人,隻要看見她騎馬而來,紛紛避讓,更有甚者關門閉戶,唯恐避之不及。那些人即使路上遇到有小孩站在路邊,看見她騎馬而來,也會有大人将小孩一把抱回去,不叫孩子接觸到她。
這一切都無比反常,這讓她覺得無比奇怪,即使是再偏僻的地方,也不該如此的排斥外人,任何城都需要與外界接觸才是。除非這裡發生過什麼外人對本地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或者他們在保護某些東西?
徐清宴腦中思緒萬千,一路走到客棧,行人面色古怪,匆匆離去。
正在徐清宴一籌莫展之際,她甚至害怕這個客棧會拒絕她,好在客棧門口的小二看到她牽着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站在門口,面色古怪,變了幾變,也不知心中想了幾多,卻也最後僵着臉,扯出一個假笑迎上前來。
“客官是要住店嗎?”他面上笑的可是一點也不好看。
徐清宴即使看出來他的面色古怪也不會特意點破,溫和的應道:“是的,店中可還有空房?我想要借住一晚。”
小二面色凝重,有些吞吞吐吐,最後問道:“客官,請問是普通房?還是上房?”在言語中總是觀察着徐清宴的神色,暗自考量着這筆生意是否有做的必要。如果給客棧帶來麻煩,掌櫃的可是會掀了他一層皮的。到時候,可能比看到生意不做還讓他受罪。
徐清宴窺着他的反應,試探着問道:“上?……普通房。”她眼見着那人面色扭曲起來,趕忙将上字給咽回了嗓子,轉而改口說了普通房。
那個小二眉開眼笑,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馬繩,引進了後門。一邊引路,一邊熱情的招呼道:“客人騎馬而來,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嗎?
徐清宴暗自思忖,不想要人住上房,普通房反而眉開眼笑,這豈不有違常理?
同時,她聽到這樣的問話有些奇怪,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心中再犯嘀咕,口中卻是說道:“是的,我來自西北定西城,家中有親戚去世,特意千裡迢迢來給他們辦喪事的。”
小二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了。腳步也逐漸輕快,面上也帶上真誠的笑意,随意地攀談起來。
“姑娘竟然來自那麼遠的地方,距離這裡可不少路呢。那确實挺不容易的,不知道這邊怎麼沒有人來接你,反倒是你一個人在這邊行動呢?”
徐清宴笑了笑,回道:“沒有呢,确實是隻有我一個人,不過我朋友随後就到。我們之前約好了的,隻是他臨時有事,所以才不得已分開行動的。”
那小二觑了她一眼,小聲嘟囔了句:“你身邊人倒是心大,叫你一個人來到這邊了。”
徐清宴一愣,腳步微微停滞了一瞬,她起先以為是因為他們擔心一個姑娘家外多有不便,不太安全。隻是仔細一想,聯想起這一路鎮上人的反應,發現并不是那麼簡單,而這個小二說話其中應該有更深的意思。
“你說什麼?”徐清宴假裝沒有聽清楚,再小聲地溫溫柔柔的問了一遍。
那個小二恍然回神,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嘴巴,再不敢出聲亂說話。見徐清宴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他心中一陣心虛,面色漲紅,磕磕巴巴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沒有,我可沒有說什麼,你聽錯了一定是。”
徐清宴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沒有聽錯,你肯定說話了。隻是我沒聽清楚,小二哥,你就告訴我吧。”
小二撓撓頭,有些為難。對着這樣一張絕美精緻的臉,又知道不是有些特殊身份的人,他便有些羞澀,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左右張望了一陣,這樣一個樣貌出衆的女孩,出現在鎮上本就很少見,非常的打眼,他自己也并不想惹禍上身。
猶豫不決了好久,猶猶豫豫,牽馬的腳步都逐漸緩和下來,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