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姑娘,我跟你講你可不要往外傳。”小二湊近徐清宴,壓低聲音低聲囑咐道。他的眼中滿是緊張,還算白淨的臉上染着兩抹紅暈。
徐清宴瞧他這個樣子,心底竟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該欣喜呢。這裡的人活得如此小心謹慎,好似到處都有惡鬼虎視眈眈。本來也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哪裡會過的這樣膽戰心驚呢?
“感謝你的提醒,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啊?”她面色凝重,壓低聲音問道。
“姑娘,你在這邊一般不要一個人出行哦。這邊不是那麼安定,你不要一個人出去,最好給你朋友穿消息來,與你一起行動。”小二隻是熱情囑托,卻對原因閉口不談。
“好的好的,感謝小二哥。”徐清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眼中溫柔,笑的溫柔。
“嗯嗯,姑娘心裡知道就好,不要在外面說,更不要說是我說的。”小二面色緊張,再三叮囑。
徐清宴笑道:“嗯嗯。我知道了。”
她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将馬引至馬廄,麻利地給馬添上草料。一邊轉頭和她熱情的聊天,問她定西城的事,俨然一副熟練的招待人的樣子。徐清宴暗暗覺得可憐又搞笑,若是在尋常地方,必然是一個招攬客人的好手。
她也對小二的問話事事有回應,兩人相談甚歡,逐漸也熟絡了起來。話語之中都變得輕輕起來,而小二再見她與她說話也不會再臉紅了,說起話來興緻勃勃。
徐清宴見時機成熟了,便謹慎又小心的開口。“小二哥,咱們這邊我如果想要辦事的話,找誰啊?”徐清宴面色如常,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小二微微一愣,歪着頭,思索了一番,說道:“你具體想辦什麼事呢?我們這邊的話,比較特殊,我一個店小二也不認識什麼特别厲害的人物。不過,如果你如果願意和我唠唠,我也願意看能不能幫到你。”
徐清宴看他說話時目光中一片誠摯,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雖然這裡對她來說确實不算是一個有好回憶的地方,這一路的颠沛流離也并不是為了交友。而遇到誠摯又認真的人實屬不易。
她心中湧起淡淡的愧疚,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我家中親戚去世前曾欠人一些銀子,隻是沒想到,如今有人想要去鬧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二看了眼中閃過不忍,又有幾分猶豫,他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不适合參與進任何人與人的紛争中。可是這個姑娘遠道而來,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他并不是能夠真的冷眼旁觀的性格。
從他踏出腳步,迎接徐清宴的那一刻就證明,他是她的突破口。
“姑娘,你的朋友不能幫你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向外人求救呢?小二哥,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你看我這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敵得過他們到時候來鬧,反倒叫走的那些人也走的不安心。”徐清宴露出無奈的神色,本就一路奔波,略顯疲憊的她此刻看起來倒是更加的可憐了。
“好吧。”小二妥協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其實可以去城東頭,有個雜貨鋪。那裡的老闆人脈非常的廣,人也非常好,也許他可以幫你。”
徐清宴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是雜貨鋪。按照這裡的氣氛和氛圍,很難不把這些與一些非常強大的勢力連合到一起。“雜貨鋪?”
“是的,雜貨鋪。你去雜貨鋪找陳掌櫃的,他是什麼這邊最适合幫你解決你的事的人。章台縣比較複雜,我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隻能說,姑娘既然來了這裡,我也隻能隐晦的提醒姑娘,有些人真的不要得罪。”小二神秘兮兮的捂着嘴和她小聲說道。
“有些人不能得罪?”徐清宴面上全是難以置信,“光天化日之下,這邊風氣如此混亂,官府的人都不管嗎?那叫人怎麼敢安心住在這麼?即使是家鄉,那也比不得性命重要啊?”
“話是沒錯。但是,凡事總是有例外嘛。”小二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不便多說,但是他希望她能懂她的意思。隻要找個人,叫這邊人不敢随便欺負了她們就好了。别的還是離遠一些好。
徐清宴心底隐隐知曉了人們如此奇怪的原因。不知道這邊山匪是否是昌平将軍,但是當年,一定沒有剿匪成功,甚至官匪勾結。至于其中的真相慢慢的浮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