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我和大哥會處理好這裡的事的,你放心去吧。”徐清宴輕笑了下,轉身對韓子厚道。
“嗯,那我們接下來談談這個疫病來源的事。我有派人調查過那一行人出城的目的,但是周圍人說他們隻是聽聞周邊太平了,一起相約去跑商才出門的。”韓子厚與徐清宴講完他最難開口的事,便将話題轉到當前的正題上來。
“隻是跑商?”徐清宴秀眉微蹙,接着提出自己的見解“二哥,這事今晨大哥就和我說過此事,當時我們就覺得蹊跷。還沒想明白,這疫病就爆發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偶然!大夏!”
韓子厚聞之踱步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窗楞,道:“這些事按說我應該是最先知道,但是清宴,此事我偏偏是最後一個知道。大哥不告訴我也正常,隻是我手下的那些人竟然也一個也沒聽到風聲,反倒是百姓先知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徐清宴太陽穴處突突跳動着,心底隐隐約約有着一些不好的預感。“若是這樣,那城裡有内鬼?”
韓子厚冷意順着脊背往下爬,衣衫貼在背上,冰涼刺骨。那他還怎麼放心大哥和清宴留在城裡?
如果這是個陰謀,那麼無疑是針對他們的。且幕後主使尚且不明,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有道是明槍易躲,到時候遠在千裡之外他如何應對?
徐清宴看到韓子厚臉色蒼白,冷汗蹭蹭。他本就從小身體虛,這些年雖然想要練武強生健體,但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不足讓他身體一直比常人差些,這也是明明最是厚黑的韓衡臣,卻難以一展宏圖的原因。
人心險惡,官場更是吃人心肝。想要虎口奪食,難免九死一生。韓子厚不知道是想要怎麼對付他們,他自己可會深陷其中?
韓子厚悄悄地吐納吸氣,努力地想讓自己鎮定下來:“清宴,此事我們必須謹慎。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除了需要穩住百姓,還有便是找出這個内鬼。這城裡人口衆多,想要揪出此人想必不是那麼容易。”
徐清宴思索片刻後說道:“嗯。二哥,我們不妨從那行人出城跑商一事的起末查起。他們既然是跑商,那必然有交易的對象和貨物。如果沒有人引路,沒有人會貿然就做決定。這是一條不錯的線,可以派人去周邊打聽,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韓子厚微微颔首:“好,就按你說的辦。我會安排人手去查。”
“煽動群衆多走動的人是對方的人無疑,還有一個便是将疫病帶進來的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中被利用了,也很重要。如果真是有意,那麼我們的防守還真是千瘡百孔,我都覺得有些可笑了。”
韓子厚嘴角時而抿緊時而微張,仿佛有千萬句話在喉間翻滾,最終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清宴,别多想了。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遭,不是還有個人的蹤迹找不到了嗎?事情未下定論之前,我們也不應該對他們失望。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徐清宴雙目阖上,靜靜地思索着事情的不尋常之處,試圖找出破綻,打破此時的困局。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到底生門在哪裡?
一股疲憊之感油然而生,心被無力感緊緊的抓着。她知道和平是百姓們一直向往的,但有時候敵人真的無所不用其極,将敵國的百姓視作禽畜,罔顧生命的做法讓她後悔這些年的選擇。
“……”韓子厚感受到徐清宴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頹然之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如果末襄城真的是誰都可以滲透進來,或是這麼些年因為過的不如意而叛出,都是他們的責任,他們辜負了。
“二哥,那個人下落不明,回來的人是何反應至關重要。他的家人,還有哪些已經死了的那幾個,回來究竟有沒有與人透露過自己的經曆?”徐清宴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想到的一個突破口,連忙問道。
“他們家人也都染上了病症,有的已經不在了,怕是不太好查,但是我會盡力的。”韓子厚道。
“他們有沒有人有特殊情況,比如找女人,或者賭錢,這種最容易打聽消息的,也一定是消息最松,敵人下手的好地方。”
韓子厚點了點頭,囑咐道:“清宴,你放心,不管是多麼細微的線索都不會放過。我臨行前會把人都給你交接好,你先把人安撫好。疫病當前,越早才能越查出真相,到時候我若是不在,與大哥商量之外,也記得給我寫一封,也許我能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