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年聞言,偏過頭看向黎枬桉,也學着對方之前可憐兮兮地語氣說道:“那我呢,我沒有嗎?”
生怕裴永年借題發揮,黎枬桉趕忙回應道:“有,有,有,都有!”
裴永年頓時就笑了起來,銀白色發絲随風舞動,青春昂揚。
等二人鬧完,裴永言也正好改完,他将文件遞給黎枬桉,重新為對方講解。
這次,因為裴永言的二次簡化,以及黎枬桉那一丢丢良心,他總算是大緻了解文件内容了。
正當他要表達對裴永言滿腔的感激之情時,一陣催命鈴聲卻突然響起。
為了以防錯過大魔頭的電話,黎枬桉特地給對方設置了鈴聲,以至于聽到這個聲音,他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了。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接通,對方壓着怒氣的聲音順着聽筒傳了過來:
“你還要在外面待多久?是為接下來的流浪生活做準備嗎?”
“黎枬桉!”
“喂?你說什麼,哥,我這裡太亂了,聽不清。”
黎枬桉說完後,迅速挂斷電話,決定把剩下的怒火交給半個小時後的自己。
至于現在,能躲一會是一會。
裴永年勾唇笑着看他,虎牙微微露出小尖,半開玩笑地問道:“真要流浪啊?都敢挂他電話了。”
黎枬桉聞言,将文件裝好,才偏頭看裴永年一眼回道:“我什麼時候怕過他了?”
“是,是,是。我們的小黎哥最厲害了。”
裴永年雙手伸直作投降狀,原本搭在腰間的外套因為動作而松散得套在身上。
“那是當然。”
黎枬桉笑得眼睛彎起來,柔順的黑色碎發擋在眉前,使得嘴唇那點殷紅更加引人側目。
裴永言突然站起身,緩緩伸手,替他撥開眉間碎發,将那雙星眸露出來。
在他不解的眼神下,裴永言沉悶地回到:“擋住眼睛了,會不舒服的。”
黎枬桉點了點頭,随意地抓了一把頭發,嘟囔道:“好像是有點長了。”
“那我幫你剪剪?”
裴永年揪起一把黎枬桉頭發,一隻手作剪刀狀,語含笑意。
黎枬桉忙從對方手下掏出來,慌亂搖頭,他可不敢讓裴永年碰自己的寶貴頭發。
“啊?為什麼不相信我。”
裴永年靠上黎枬桉,将頭放在他脖間,輕聲在對方耳邊委屈說道。
濕潤的氣息掃過黎枬桉的耳尖,有些不太适應的偏了偏頭,耳朵一向是他的敏感區。
自從四年前起,一旦出門,裴永年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樹袋熊,總是愛抱着他不撒手。
裴永言一把薅起還想耍懶的裴永年,将對方随意拽到一邊,面無表情地半彎下腰,替黎枬桉整理弄亂的襯領。
“别管他。先去公司吧,時間不早了。”
“好,我自己來就好。”
很多年沒有同裴永言如此近距離的相處,黎枬桉有些不習慣,匆忙從他手下逃離,自己胡亂整理了一下。
看着還有點淩亂的襯衣,裴永年上前幾步,替黎枬桉細細整理。
對于裴永年的接觸,他的抵觸就沒那麼大,便交由對方來做了。
整理好後,裴永年挑眉看向裴永言,笑得十分惡劣,沖他作口型道: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說完,便沒再管裴永言作何感想,從兜裡摸出一把車鑰匙,在黎枬桉面前晃着。
“猜猜這是什麼?要不要載帥氣潇灑的小裴總一程啊。”
知道黎枬桉有收集跑車的愛好,裴永年在封閉期一結束後,就偷偷買了一輛,打算給對方一個驚喜。
黎枬桉接過鑰匙,頗為驚奇地看向裴永年,眼睛亮的出奇:“你什麼時候買的?”
裴永年笑了笑:“打比賽,賺錢喽,不得孝敬一下小黎哥啊。”
“哇,好感動。”
黎枬桉收下鑰匙,又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對方。
“好了,有錢還是自己攢着吧。”
裴永年盯着他塞過來的卡,長長的睫毛掩下眸中情緒。凡是貴重點的禮物,黎枬桉都會想辦法退還給他,仿佛他永遠是一個需要對方照顧的小孩。
可是,他不想再當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見裴永年盯着一張卡愣神,黎枬桉壞心眼地捏了捏對方的臉,問道:“想什麼呢?不需要小黎牌司機了?”
裴永年回過神來,将卡握在手心,笑着回應道:“需要,需要。”
黎枬桉放下心來,他側身看向裴永言,揚起嘴角,問道:“那我們絕頂聰明的小裴天才,需不需要小黎牌司機啊?”
裴永言握着口袋裡的一把鑰匙,想起裴永年沖他說的話,眼底留下一片晦暗,聲音沉悶:“我有車,你們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