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枬桉還想說些什麼,裴永年卻先一步應下來了:“好啊。那你一會自己回去吧,哥哥。”
說完,裴永年梅開二度,再次将他那顆毛絨絨的大頭抵在黎枬桉脖頸間,雙手虛環住對方纖細的腰肢。
“我哥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先走吧,走吧,走吧。”
裴永年垂落下來的發絲因為動作起伏,輕輕拂過黎枬桉白嫩的天鵝頸,帶着絲絲癢意。
一時間,黎枬桉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隻白毛小狗,不僅要在懷裡撒潑打滾,還要拽着他的褲腳往家跑。
黎枬桉偏過頭,躲開裴永年吹過來的濕潤氣息,朝裴永言無奈一笑:“你自己可以嗎?”
看着幾乎要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裴永言攥着鑰匙的手越發緊了,他垂眸不去看,隻是沉悶地回到:“可以。”
而後,是一句極輕的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聽到這句話,裴永年似有所感的擡起頭,朝裴永言看去,總是輕揚着的嘴角慢慢拉平。
黎枬桉沒察覺到什麼異樣,隻是挑了挑眉,黑棕色眼眸亮得耀眼:
“是啊,但在我面前,你們都是小孩子。”
“也對,小黎哥可是整整老我們五歲。”
裴永年淺笑着說道,眼睛半眯,看不出情緒。
黎枬桉惱怒似的皺起眉,他這麼英俊潇灑,器宇不凡,怎麼能說他老呢。
“哪有五歲啊,隻是四歲零三個月而已”
“好,小黎哥永遠年輕。”
裴永年笑着,輕輕推了推黎枬桉的後背,半哄着撒嬌道:“那年輕的小黎同學,可不可以載小年同學回家啊。”
黎枬桉将手中鑰匙往空中一抛,而後黑色鑰匙問問停在粉白手心。他嘴角一勾,笑得肆意,眉眼間是其他時候從未有過的傲意。
“好啊。你就瞧好了吧,我的技術,天下無雙。”
“那就全仰仗我們黎無雙了。”
裴永年高黎枬桉半個頭,此刻站直身體,半低着頭,眸中流露出的溫柔意味幾乎要溢出來。
黎枬桉對上裴永年的目光,一時晃了神,莫名的,他覺得裴永年的溫柔中藏着什麼别的東西,勾得他胸腔有些發癢。
黎枬桉不自在地偏過頭,耳尖微微泛紅,有些不敢看裴永年。
裴永年見狀,動作凝滞一瞬,又懶懶地松散身子,藍白外套半挂在腰間,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身。
裴永言似嘲諷地看向裴永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裴永年的吃癟,讓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上那麼幾分。
他上前幾步,打破二人之間暫停的空氣:“那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裴永年接收到裴永言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移開眼,隻是下颚微微緊繃,也沒再去調侃對方。
黎枬桉倒是很快恢複如常,他點點頭:“好,你也是。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
裴永言簡單回應後,便帶着東西離開二人了。
裴永年看着裴永言離開的背影,用舌尖抵了抵牙齒,有些不爽。
黎枬桉見裴永年仍愣神盯着裴永言離開的方向,悄悄踮起腳,伸手使勁揉搓了一把對方柔順的銀發。
裴永年立馬回過神來,一切雜亂的情緒收起,他笑鬧着用手輕輕掐了一把黎枬桉的臉,在其上留下了第三個酒窩。
黎枬桉用手揉了揉臉上的軟肉,不滿地微微嘟嘴,聲音有些含糊:“别碰我臉啊,我的臉這麼帥,碰壞了你賠的起嗎?”
裴永年輕哼一聲,笑得十分欠揍:“有我十分之一帥嗎?”
黎枬桉聞言擡眼,認認真真将裴永年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略一沉吟道:“比你帥一萬倍。”
裴永年沒再争執,而是笑着說:“好,大帥哥,跟我走吧。”
黎枬桉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屈尊俯就跟你走一路吧。”
“好來,小的收到。”
在裴永年帶路下,很快就到跑車旁邊。
車型流暢,車身整體呈豔紅色,偶有黃色點綴其中,耀眼的很。
裴永年拿起黎枬桉的手,帶着他一起按下車門鑰匙,車門緩緩升起。裴永年單手撐在引擎蓋上,外套松散地挂在腰間,少年氣息撲面而來。
他挑眉:“怎麼樣?試試吧。”
黎枬桉也挑起另一邊眉,笑的肆意:“好啊。”
黎枬桉利索上車,熟練地操作一切,在這一刻,獨屬于年輕人的朝氣蓬勃而出。
平心而論,對于一個不太懂車的人來說,能挑出這一款跑車,足以見得對方在這方面下了不小的功夫。
黎枬桉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側仰着身子看向裴永年,白皙手指上黑色鑰匙轉的飛快:“你挑的?不是對車不了解嗎,挺有眼光啊。”
裴永年做上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說:“對,戰隊有人對車懂一些,就邊請教邊上網對比着買了,好歹是要送給你的東西,怎麼能差了呢。”
将近半年的挑選準備,裴永年就這麼輕飄飄地說了出來,仿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要知道,半年前裴永年還分不清車标,更不要說什麼性能了。
少年人的情誼,總是如此直接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