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鏡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疹子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比前幾天紅了許多,伸手摸了摸,倒還不算很癢,還好是古裝劇領子高,倒是能遮住,問題不大。
導演這幾天心情有些不好,大概是拍攝的進程加快讓劇組工作人員有些手忙腳亂,拍攝總會出現一些小失誤,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之後導演的脾氣就壓不住了,開始罵人。
“誰舉的麥?”導演拿着劇本卷成的紙筒将桌子拍的啪啪作響,“都穿幫了沒發現嗎?這還是長鏡頭,穿幫了還得重新布置,耽誤大家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導演。”舉麥的小張邁着小碎步跑到導演跟前趕忙道歉。
導演看都不看一眼,還在惱火,“今天拍不完誰都别想收工。”此話一出劇組其他人也有些遷怒小張了。
副導演見情況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都别着急,就這幾場戲了,大家一鼓作氣拍完就能提早休息了。”副導演沖白明鏡招了招手,把他喊過來交代道,“趁他們重新布景,明鏡啊,你給其他人講講戲,争取一次過。”
白明鏡看導演還是黑着臉,顯然還沒消氣,點了點頭接下了任務。
其他人見副導攔住了導演的怒火,抓緊時間重新布景,動作麻利點很,倒是比剛才效果高了不少,任圖南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如此井然有序的一幕,見導演黑着臉坐在顯示器前,湊上去打招呼。
“今天中秋節,導演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啊。”任圖南前段時候都沒來,也不知道拍攝進展到什麼階段了,這幾天沒什麼事又趕上中秋節,于是叫人弄了不少禮盒拿來劇組打算犒勞犒勞這些工作人員和演員。
“别提了,剛還拍毀了一條,又得重新布景。”導演雖然生氣,但面對投資商還是好好回話。
“都是小事,導演别生氣。”
“唉,别說這個了,任總怎麼來了?”
“這不過節嘛,給大家弄點月餅。”說完任圖南就招呼人去外面車上拿東西了,弄的導演也不好意思再生氣,倒是平了一場風波。
劇組的人見導演臉色雖然還有些臭,但不是剛才怒氣沖沖的樣子了,又領了東西,于是十分感恩任圖南的到來,紛紛湊上去跟任圖南道謝。
白明鏡站在原地不動,不想去湊這個熱鬧,脖子上的疹子癢感加劇了不少,讓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去碰,剛撓了幾下就被化妝師提醒了,“你這個是過敏還是怎麼了?”
“不知道,好幾天了,今天有點癢。”
“你可别撓了,看起來比剛開更嚴重了。”化妝師湊近看了看,剛才隻是一小塊,撓完之後變大了不少。
白明鏡聽了這話控制住手,又怕衣服摩擦到,扯了扯領子讓脖子露出來。
正想着要不等下去醫院看看,就見柳歌拎了一個禮盒抵到他眼前,“鏡哥,我幫你拿了一箱過來。”
都給遞到眼前了,白明鏡也沒有理由拒絕,隻得接了過來,看着手裡的箱子,白明鏡認命的閉了閉眼。
拿了東西自然不能不道謝,雖然不知道任圖南為什麼看他不順眼,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于是走到任圖南身邊擠出個笑容,“多謝任總了。”
任圖南聞聲擡頭,看到來人是白明鏡,剛想回複不客氣就注意到白明鏡脖子上的紅痕。
眼前的人皮膚白淨,那印子倒是比尋常人的醒目的多,像是雪地裡的紅梅,豔麗又妖冶。
一瞬間任圖南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白明鏡見任圖南沒反應,以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沖任圖南點了點頭趕緊閃人了。
任圖南在白明鏡走後才回過神來,光顧着看對方的脖子連話都忘記說了。
不過這人還真是,脖子上那麼大的吻痕就那麼明目張膽的露出來,真是不知羞恥,劇組的拍攝這麼忙碌,起早貪黑的還有時間跟人亂搞,真不怕猝死。
白明鏡顯然不知道任圖南在想什麼,剛把東西放下就聽到導演喊人了。
場景已經重新搭建好了,白明鏡攏了攏衣領,調整好狀态繼續接下來的拍攝。
興許是任圖南的禮物讓大家開心不少,接下的拍攝還真是一條過的,最後收工的時候導演嘴角也露出了點的笑容。
白明鏡回到酒店卸了妝,打算跟助理去看看疹子,拿點藥,沒成想一出門又碰到了任圖南。
任圖南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不認識他似的兩人擦肩而過,直到白明鏡快要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才喊住了他,“喂,白明鏡。”
白明鏡停下腳步,回眼望去。
任圖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情不願的開口道,“下次注意點。”說完就扭頭上了樓。
白明鏡聽完任圖南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歪了歪頭,他一旁的助理也沒明白兩人打什麼啞謎,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帶着一腦門的問号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