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圖南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感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深邃過,打鬥時那雙眼眸精光四射,簡直像鑽石一般璀璨。
“我…”任圖南一張口就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不行,輕咳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幫你查查他們是什麼人,你不用擔心。”
“你有這方面的人脈?”
“嗯。”
“那多謝你了。”白明鏡不好意思的笑笑,感覺這幾天對任圖南這麼冷漠,人家還願意幫忙,顯得自己很沒良心,“以後我不生你氣了。”
“嗯。”
白明鏡感覺任圖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從剛才到現在話出奇的少,難道是看到他打架受刺激了?
“走吧,回酒店了。”
任圖南搖了搖頭,“你先走吧,我有點事。”
白明鏡點了點頭,自己開車離開了。
任圖南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看着地上被白明鏡丢棄的棒球棍出神。
過了一會兒任圖南找到了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整個人伏在方向盤上,聽着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想着剛才的場景,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說以前隻是隐約且朦胧的感覺,那麼現在他确定自己對白明鏡有不一樣的情愫。
他一想到白明鏡那雙眼睛,還有那似笑非笑的嘴唇,就覺得口幹舌燥,整個人像放炭上烤一樣,有一種無處發洩的渴望。
這樣的人,白明鏡這樣的人。
簡直是…太吸引人了!
他實在太喜歡了。
任圖南緩緩睜開眼睛,歎了一口氣,開車回了酒店。
這一晚上任圖南一直睡不着,大腦總是處于亢奮的狀态,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和白明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白明鏡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他左思右想輾轉反側。
他忽然想起跟白明鏡聊過的喜歡的什麼類型的問題,當時白明鏡說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想到這任圖南抑制不住的有些消沉,難道他就沒有希望了嗎?
還有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戀,他知道有人是深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同,難道他也是這種嗎?
任圖南對自己進行剖析,想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可是沒能得出什麼結論,倒是越想越亂。
别的他不清楚,至少目前,他不想看到白明鏡和别人在一起。
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一下子發現自己對于同性朋友有超乎友誼的情感實在是令人不安。
任圖南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強迫自己入睡,直到早上天快亮了才進入睡眠。
任圖南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站在一個深潭岸邊,水面上有淡淡的霧氣,周遭異常安靜,詭異又恐怖。
他站在岸邊看到水中泛起漣漪,察覺有東西在水底遊動,他又好奇又害怕的湊上去,卻因為踩到岸邊的青苔跌倒在地,正吃痛的時候,水聲響起。
一個男人從深潭中央慢慢浮起,赤着胸膛在水中看着他,透過水面可以看到男人下半身是粗壯的白色蛇尾,此時正在水中輕輕擺動。
水珠順着男人的發絲滴落,他這才注意到眼前蛇妖是白明鏡的臉。
白明鏡嘴角帶着邪性又妖冶的微笑,慢慢的遊到他身邊。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進入水中,巨大的蛇尾纏住他的雙腿,慢慢絞緊,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白明鏡湊近他的臉,仿佛獸類一樣用鼻子嗅了嗅他的味道,随後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臉。
濕潤滑膩的感覺讓人渾身戰栗,可是卻并不讓人害怕,他的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是因為激動和亢奮。
白明鏡手指輕輕撫了撫他的嘴唇,打開了他緊閉的牙關。
兩人在水中擁吻,任圖南最後控制不住自己将白明鏡拖到岸上,那巨大的蛇尾在上岸之後變成了兩條修長的腿。
任圖南看着的上岸之後瞬間變得柔弱的白明鏡眼睛都直了,他慢慢走過去将對方按倒在地。
……
中午任圖南醒過來的時候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他坐起身,眼神呆滞。
夢中的各種感知都無比真實,手中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肌膚的溫度。
任圖南把頭埋在被子裡,臉漲得發紅,卻根本不想醒來。
這個夢實在是過于美妙,讓他恨不得再繼續睡一覺接着做夢。
可是夢已經醒了,任圖南起身抹了把臉,掀開被子,看到沾染了泥濘痕迹的床單,一把扯下來丢在了地上。
他不能再想這些了,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幹。
他答應了要幫白明鏡找昨晚那群人的來路,不能說話不算話。
另一邊白明鏡早早到了劇組,他的助理已經從家裡回來了,倒是讓他稍微放心了一點,到時候如果還有人來找他麻煩,也不至于毫無準備。
劇組的拍攝正常進行,白明鏡倒沒有被昨天的事情影響情緒,隻不過也不知道任圖南能不能幫他找到是什麼人下手的,畢竟有千日當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突然竄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白明鏡正想着要不要告知導演他們,就發現任圖南眼下帶着巨大的黑眼圈來到了劇組。
“等下你的戲份結束了,我有事告訴你。”任圖南臉色不太好,語氣有些嚴肅。
白明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