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磨後槽牙,“上班時間喝奶茶?”
聞曉大吃一驚,“你怎麼來了?”
賀年瞪大雙眼,“黎總?!”
聽到有人喊他,黎時擡眸看過去,不認識說話那人,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愣頭青,看着就很讨厭。
黎時皺眉,“你哪位?”
賀年嘴角抽搐,“我是宣傳部的……”
一向待人有禮的黎時修養和耐心全無,直接出言打斷他,“誰問你職務?”
聞曉搶話:“他是我同事。”
黎時闆着臉,“我問你了嗎?”
聞曉被他冷冷的一句話噎住,頓時小宇宙爆發,掙開掐在腰上的手掌,“那我跟同事聊天,你管得着嗎?”
黎時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對聞曉的回答非常不滿,關了幾天禁閉還沒學乖,一放出來就變回張牙舞爪的模樣,甚至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跟陌生男人有說有笑。
她在家裡鬧得不行,嚷嚷着要上班,哭到後半夜雙眼腫得像核桃,他把冰箱裡備好的雪糕全拿出來給她敷眼睛。
然後眼睛消腫了,雪糕融化了,她又不樂意了,吵着要吃雪糕,要喝冰可樂,要點啤酒燒烤當夜宵。
黎時明白了,她就是在耍脾氣跟他抗議。
于是,隻能把她綁到床頭。
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抗議的後果。
逼着淚水再次打.濕床單,她哼哼唧唧地求饒,他吻了吻紅.腫的唇瓣,貼在她耳邊說:“再哭,明天沒辦法上班了。”
聞曉眼神迷離,“你同意了?”
他速度放緩,“我有條件。”
居然還要威脅她,聞曉氣急敗壞,一腳踢過去,但現在她的戰鬥力大大削弱,攻擊不成,腳踝反被握住,雙.腿被分開。
他餓狼似的盯着,“第一,我負責接送。”
聞曉别過臉,死死咬住下唇,羞得身上像貓抓般難受,可壓抑的表情更加刺.激了對方,他覆身過來,“第二,不能拉黑和躲着我。”
他淺淺磨着,“第三,不能再說那些話。”
她快崩潰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伸手捏住她下巴,逼讓她直視那裡,“曉曉,你接受我的條件嗎?”
她已經無法回答,臉頰和脖頸爬滿紅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主動貼上去,急切地引他繼續。
“那就當你默認了。”
他心滿意足,直接到底。
…
所以,這麼快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黎時眯眯眼,警告聞曉:“再說一遍?”
聞曉瞄了一眼賀年,鼓起勇氣重複了一遍,說到“管得着”三個字時,明顯失去底氣。可又不想太丢臉,她馬上找補問:“喝不喝奶茶?”
黎時深深看着她,“有人請你,還不夠?”
賀年汗流浃背,隻覺手裡的奶茶燙手,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黎時,就算瞎子也能看出來他倆有貓膩。
他最後試探地問:“曉曉,黎總是你……”
黎時挑挑眉,也在等她回答。
聞曉看那人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來氣,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揚起下巴說:“私人問題,拒絕回答!”
黎時倏地笑出來,不再給她機會,脫下外套蓋住她,“跟我來辦公室。”
他拽着聞曉大步邁開。
留下賀年在風中淩亂。
……
聞曉急急忙忙跟上,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嘭”一聲她直直撞上去,當然吃痛的是她,“你是故意的?”
高冷的背影說:“急什麼,等電梯。”
聞曉摸摸鼻子,“怎麼不坐專用電梯?”
恰好碰上一場會議結束,電梯裡塞滿員工,許夢正在跟謝謙說話,看着黎時迎面走進來,剩下的話生生卡住。
謝謙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咧起嘴想要打招呼,可對方隻當其他人不存在,目不轉睛注視着跟前的人,淡淡開口:“要是再被我抓到,直接打斷腿。”
頓時,電梯裡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面面相觑,悄悄豎起耳朵。
謝謙才注意到黎時在跟誰說話,他扯扯許夢的袖子示意,許夢看清縮在角落的好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個聞曉,官宣了是吧。
感受到齊刷刷投向自己的目光,聞曉恨不得咬死黎時,跟他同歸于盡算了,這下就算把她扔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五十七層到。
黎時瞥了她一眼,“跟上。”
聞曉頭皮發麻,“來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一瞬間炸開了鍋。
行政部的看到黎時也很驚訝,他很少從這層大廳上樓,除非有緊急工作要安排……所有人停下手裡動作,屏息凝神,靜等吩咐。
辦公室裡竄出個人影,“阿時哥哥來啦?”
聞曉擡起頭,和俞依依的視線撞到一起,空氣中似有火花迸濺。
在兩個女人的無聲對峙中,黎時牽起聞曉,走到俞依依面前,“俞主任,我說過工作時間請喊名字或者職務。”
俞依依盯着十指相扣的雙手,不可置信地問:“她是……”
“她叫聞曉。”
“我知道!”
在衆目睽睽之下,千年冰山化作和煦春風,黎時嘴角揚起,眉目舒朗,“應該說,她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