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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她!那個妖女!”
“妖女來了!”
“快快快,驅動陣法!”
“所有人向陣法傾入靈力。”
喧鬧、手忙腳亂,然而卻有人躲在角落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們試圖将辭暮歡關在陣法裡
可見他們對半神境巅峰期的無知,他們太小看了辭暮歡。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
一聲清脆的“破”刺破海浪
快速旋轉的漩渦在慢慢停了下來,原本被吞噬掉的無靜海域海水也在倒流回去,簡直就是神迹。
而身穿無塵白色道袍的女子,用一條火紅色的鞭子将那些剛扔下去的孩童拽出了漩渦。
辭暮歡忍住怒氣,雙瞳隐隐泛着紅光,明明是出塵脫俗的貌美仙子,可在衆人眼裡她此刻活脫脫像一個索命的妖鬼。
膽顫,害怕,腳軟,這是所有人的感受。
眼見着她将要帶出所有的瓷人,陣法卻又轉動,漩渦再次出現,海水再次被吞噬。
“是林鎮官回來了!”有人看到了希望
林疾半眯着眼,盯着陣法裡強行逆陣而行的女子,笑得有些危險:“辭暮歡,你還是來了。”
辭暮歡不屑看他:“林疾,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那些枉死的孩童根本不是瓷人,而是被你們用來祭陣!”
“什麼!”有人驚呼“生人祭陣!”
“這可是有違天道啊……有違天道,難不成這雷……”他們終于反應了過來。
林疾更是冷冷地一笑,真是一群愚蠢的人!
“哦?你知道?”他不以為意道“那又如何?”
辭暮歡看着他那張狂的樣子,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惡心,“天罰已然降下,若是還不收手,你等修行盡數散去,值得?”
林疾忽而仰頭大笑,模樣癫狂
笑了幾聲後,指着辭暮歡大聲喊道:“她便是世上唯一的神器,快将她打入陣法,道友道法将成!”
此話一出,果然所有人都忘記了害怕,饑渴地盯着辭暮歡,好像下一刻就要剝去她的皮,生吃她的肉,飲她的血一樣。
辭暮歡對這個結果不意外,她想過,林疾不會沒有後手,他的野心斷然不會隻在普通的瓷人之上,他想要的,一直是她的命。
以族人為餌,又以活人開啟逆天陣法,他等的一直是她。
辭暮歡冷笑道:“想要我的命,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她将長鞭綁在自己的腰間,拖着已經昏厥的孩子們,如同攀爬刀山一樣攀爬在漩渦的岩壁上,隻是終究是火不是岩石,加上陣法的力量不斷地在吞噬,她走得很勉強。
林疾帶着得意的笑抱手看着她,好像在說“無用之功。”
辭暮歡的力量分給了甯則三成,又損耗了許多的靈力飛趕過來,此時應對這個萬人陣法已然有些吃力,但她不會放棄,更沒有害怕今日會折在這裡。
林疾看了會,眼裡的笑意更盛,擡手結印加強陣法的力量。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衆人身前掠過,直直奔向林疾無人的背後。
“小心!”有人喊道
林疾眼眸一寒,轉身攜帶着怒氣:“是哪個不長眼的想要送死。”
襲擊之人的劍法十分淩厲,出招極快,每一招都直擊絲毫不拖泥帶水,這招式他很熟悉。
“仇時音,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疾堪堪擋過一招,憤怒直視身穿火紅色異域道袍的女子—仇時音。
仇時音面上不為所動,手上的動作更是沒有停下,一招接着一招,将林疾逼得不得不出手抵抗。
“你若是再進一步,休要怪我不認往日情面!”
仇時音這才擡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一般,很快錯開,寒聲答道:“林疾,先輩之情不敢忘,不過一碼歸一碼,今日你與陳予做下此等傷天害理,有違天道的事,卻不思悔改,仍要一錯再錯嗎?”
林疾早知她的性子,剛正不阿,一闆一眼,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邀請過西洲,更沒有讓仇時音參與此事,她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辭暮歡……”他一念之間想到了一個可能“你竟然與妖女勾結!”
仇時音沒有反駁,隻是将劍擡起:“要戰便戰!”
“你一定要與仙台作對嗎?”林疾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九玄傘。
九玄傘,傘面初看是玄色,細看卻是九光十色,傘骨據說是一件上等妖骨所制,還施加了不凡的禁制,威力無窮,鮮少見林疾真正的動用這把法器。
仇時音眼裡這才有了一絲正色,這把傘她不能掉以輕心。
仇時音手腕一轉,靈力彙入靈劍中,她這把劍也不是俗物,是她靈力所化的靈劍,隻要劍在人便在。
“絕情劍對九玄傘,此等仙緣也能被我等遇上。”有人被這裡吸引了注意力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高手之間都極少真正的動手,一旦交手,其身影變化,招式感悟,可讓人受益無窮,所以在場很多人遇上這一幕都不由地多看幾眼。
就在兩人鬥得不可開交之時,辭暮歡感到身體裡的靈力回來了一些。
她凝神彙聚靈力,強行帶着孩童破出了法陣。
人群裡,她一眼便看見了那人清瘦的身影,正含着擔憂的目光迎接着她。
沒有多加思考,她帶着人飛向了甯則的所在,并随手設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界保護住他們。
“看好他們。”
甯則點了點頭:“好。”
辭暮歡沒有遲疑,轉身飛向了仇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