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世界的霸總,林皓天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樸實無華。
他不僅要面對堆積如山的工作,還要面對不斷找上門來請示工作的下屬。
在剛剛敲定好新人轉正分配方案,送走副手之後,他又迎來另一位左膀右臂--金谕。
見人一推門進來,這位身材高大的霸總本能地試圖縮小自己。
雖說二人間有着明确的上下級關系,可在林皓天心中始終将金谕當成自己哥哥一般的人物。
“林總,我來給你送證據來了。”金谕冷臉開口,顯得對面的林皓天更加弱勢。
他将幾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面上,用手指輕輕敲擊來顯示自己的不耐。
而林皓天看着那摞圖文并茂的文件,也心緒翻湧。
上面依周圍人評價而勾勒的人物,與自己認識的小陳相距甚遠,對他業務的評價也千差萬别。
“給個評價呗?”金谕雙手按在桌面上,俯身問向林皓天。
而林霸總則沉默許久後,才嘴硬地解釋道,“你知道的,天才總是會遭人嫉妒。”
“小陳正是因為受這群成就不如他的人排擠,才不得已想和我在一起的。”
起初他的聲音很小,當擡眼發現金谕表情并無變化後,才接着又說,“他們隻是太嫉妒小陳的天賦了,你我同為天才是很難理解的。”
這話一出,金谕差點被他逗笑。
“你再看看這個,學院的老師總不能也在嫉妒你的寶貝吧?”無語的金助理提高聲音,又拿出一份資料。
“那是因為學院派老古闆們,接受不了小陳前衛尖銳的藝術!”林皓天緊接着反駁。
直到金谕的耐心耗盡…
“啪!”
他将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你管這叫藝術?”
“你家的藝術就是拍幾個塑料瓶子堆在一起?”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自诩為沒有藝術細胞的林皓天選擇避其鋒芒。
他虛僞浮誇地關切着金谕拍紅的手,言語間服軟解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的。”
“你可以将這次個展作為我對藝術屆的小小投資,如果真搞出名堂,我們公司不也能從中獲益?”
林皓天不肯對上金谕的視線,将頭轉向窗外端出一派深藏功與名。
而金谕聽聞,竟也覺得這人還不算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在花錢捧準男友時,不忘給自家盤子打個廣告…行吧…
“既然你對他的事業,對你們的感情如此有信心,那就來打個賭吧。”轉念的金助理不懷好意地說。
“如果你們的感情能挺過六個月,我便同意你為藝術家獻身。”
“如果不能,那就等我去你家告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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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訂下這麼個小兒科的賭局?”
還賴在金谕辦公室不肯走的梁榞聽聞,大為震驚,他甚至沒來得及咽下嘴裡的零食就嚴正抗議。
“你明知道這人不靠譜!”
而回答他的,是手中的小蛋糕被無情抽走。
“我不信那個姓陳的,但我信林皓天的商業眼光…”金谕回複他,并将那蛋糕的粉色包裝紙放在手中抻平。
就像是人思考時的下意識動作,在說服梁榞的同時,他也在閱讀包裝紙上的文字。
“然後呢?”
“沒有然後,你可以走了。”
在看見包裝花式字體上寫出的内容時,金谕險些将這東西扔掉。
好一個【給你心動的感覺】
但梁榞這人是個狗脾氣,你越不理他,他吵得便越歡。
在金谕飛速回到辦公座位後,這人反而又跟過去閑聊,“我們聊聊呗?金助理~”
金谕的目光釘在桌面上随口應付,“我們沒有什麼可聊的。”
“可我覺得有呀,比如昨天…昨天你是怎麼了?”梁榞繼續追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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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皓天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後,梁榞很快便将目光轉移到金谕身上。
仔細想來,昨天毫不設防入睡的人和眼前這個帶刺的人并不相符,二者的反差激起梁榞極大的好奇心。
“如果你很閑,那我建議你在樓下支個攤子義診。”
隔着金絲眼鏡,梁榞察覺自己被那眼風又一次掃到。
他認慫地後縮一下,随即調整坐姿再次試圖湊過去。
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從朋友的角度給金谕做個提醒。
他昨天那種“快速入睡”并不是好事,作為醫生,梁榞不想看到失眠的朋友因服用藥物或用其他手段來傷害自己。
“我沒别的意思,别生氣嘛~”
他裝乖後退,在金谕冰冷的眼神下仍然保持住微笑,“如果你有什麼困擾或煩惱,都可以找我聊聊。”
“我沒有惡意的。”
然後在金谕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放下一張名片溜之大吉。
金谕看着那人“倉皇逃竄”的背影也跟着搖搖頭,夾起名片壓進了一摞文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