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西手腕上帶着“富貴”的木牌,首當其沖地站在第一位。
接着是覃山、林嶼,兩個女生在中間,最後面是鐘源和周一鳴。
本來周一鳴死活不願站最後面,直到鐘源又搬出那句“你害怕了?”,周一鳴硬是梗着脖子讓了位置。
工作人員拉着常西的胳膊,嘴裡念着前情提要:“村裡大師說,農曆五月十一是個極好的日子,諸事皆宜。于是,趙家獨子在那一天迎娶了他心愛的女子,村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晚上,趙公子和新娘被衆人推入洞房。那天之後,村子陰雨連綿,隻進不出,再沒人見過趙公子……”
聲音越來越小,回聲越來越大,即便帶着眼罩看不見,卻仿佛能觸摸到黑暗般,被裹挾進陰暗恐怖的氛圍中。
覃山搭在常西肩膀上的手微微出汗,他有些擔心林嶼,想要扭頭看看,又在剛偏頭的瞬間停住——他忘了還帶着眼罩。
後面的林嶼似乎感受到覃山的動靜,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
黑暗中一點聲音都能被無限放大,常西聽見說話聲,沒聽清,還以為是有人害怕。他打氣道:“大家放心,有事我沖在前面。”
“我操!怎麼停了?到了?”
沒人敢動。
忽然,房間響起女人的歌唱聲,對講機提醒:“可以摘眼罩了。”
摘了眼罩發現他們身處一個密閉空間,頭頂上亮着燈光,紅色的,暗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滅。
“今天是我嫁給你心上人的日子,高興嗎……”還是之前那個女人的聲音,末了,她“咯咯”笑起,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我去,太瘆人了吧這也,我都起雞皮疙瘩了。”鐘源搓着手臂,他回頭剛想聽聽兄弟的意見:“……你眼罩怎麼還沒摘?”
周一鳴吞了下口水,聲音顫抖地說:“能……能摘了?我剛才沒聽見。”
衆人目光都看向他,周一鳴緩緩摘下眼罩:“……”都看着我幹什麼?我真的沒聽見。
這個房間隻有一扇木門,門上貼着“囍”字,中央的桌子上擺着花生、紅棗、桂圓等,常西靠近門看了半天,說:“這門也沒看到有鎖,不知道怎麼個開法,大家先找找有什麼線索吧。”
覃山走向角落裡的木櫃,剛要握上把手,就被另一隻手提前搶先:“我來。”
他下意識想說“你不是害怕麼”,旁邊那個短發女生靠近他們,準确來說是靠近林嶼:“你好,我能跟着你一起走嗎,我有點害怕,但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
林嶼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誠意地說:“我也挺害怕的。”
短發女生:“……”
騙鬼呢?害怕還開櫃門開得這麼順手?
那女生幹笑了兩聲:“那好吧。”接着轉身和她朋友去另一個方向了。
這房間裡還有一個最可怕看起來又很重要的地方,隻是衆人都自然而然地掠過它。
然而,在翻了十幾分鐘仍舊沒什麼收獲後,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放在……床上。
沒錯,其實他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最醒目的就是這張床,鋪着刺眼的紅色被褥,鮮紅色的帷帳垂在床邊,漆黑的床底若隐若現。
那時候沒人想一開始就掀被子看床底,誰知道會不會蹦出什麼東西,所以都期待着能在其他地方發現鑰匙,這樣就可以避免一場“血腥”。
現在看來,他們避無可避。
“不是吧,線索真的就在床底嗎?怎麼一上來就這麼高能?”長發女生瞟了眼床底,迅速收回目光。
“所以……誰去看看?”
集體沉默三秒,房間裡隻剩下萦繞不息的特效聲。
那麼多男生在這裡,讓女生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覃山不想在這裡耽誤太長時間,他往前挪動一步,意外地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阻力,好像誰拽着自己的衣服。
他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因為此時身後隻有林嶼一個人。覃山以為林嶼是害怕,害怕自己去了導緻前面沒人。
覃山頓了一下收回腳,轉而向右後方右撤一小步。
昏暗的房間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恐懼和不安,唯有林嶼,勾起唇角,不知道的人甚至都要懷疑他是NPC了。
“NPC”開口:“周一鳴,你不是最想玩這個麼?”
言外之意就是,你去。
窩在衆人最後方的周一鳴:“?!!”别害我啊嶼哥,怎麼這時候盡想到我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别交給我了吧。”
僵持之際,“坦克”常西挺身而出:“算了,我來,就讓我拯救大家出去吧!”
說完慢慢走向床邊,他先是掀開被子——什麼也沒有,那便隻剩下床底了。
為了配合常西,每個人都放緩呼吸。
常西先是把挨到地上的帷幔拉起,他閉上眼睛,緩了兩秒,想象自己是個征戰沙場一去不回的将軍,再睜開眼睛,探頭去看床底。
呼——
還好還好,沒有忽然出現的眼睛,沒有頭顱,沒有NPC。
隻安安靜靜躺着一個黑色的木盒子。
常西松了一口氣,伸出胳膊把黑盒子夠出來:“隻有這個。”
見沒有什麼異常,大家圍了上去。
“就一個盒子啊?”
常西無語:“說的那麼輕松那你去啊。”
“居然沒落鎖。”
“這盒子上面刻的啥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