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顔禍水?
江安挑挑眉,不着痕迹地瞥了周齊一眼,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是啊,我可不就是藍顔禍水嗎?”
說罷不等江覃回話,便再一次把他拉黑。
周齊聞言問道:“什麼藍顔禍水?”
江安将手機扔到一邊,趴在周齊旁邊,擡眼笑看着他:“江覃說我是藍顔禍水。”
“嗯……”周齊合上電腦放在一旁,捏着他的下巴,來回打量着,唇角輕勾,“确實長得挺好看的,說藍顔禍水也沒錯。”
語氣輕快,尾調微微上揚,像帶了把小鈎子,直接鈎到江安心尖上去了。
又酥,又麻,又癢。
江安仰着頭,任由他看着,吞了吞口水,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有多好看?”他問。
周齊微微蹙眉,一本正經地答道:“很好看。”
江安聞言呼吸一滞,連忙爬下床,将房門反鎖,又立刻爬回床上,雙手撐在周齊身體兩側,以一種侵略性很強的姿勢将他壓在身下。
周齊也不動,微仰着頭,那雙總是淡漠的眸子此刻竟帶着戲谑的笑。
江安沒忍住,他将周齊攬進懷裡,粗沉的呼吸拍打着頸側,濕潤的唇輕吻着,所過之處皆留下淡淡的水漬:“您是說……很好看嗎?”
周齊渾身一顫,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準備起來吃飯了。”
聲音卻是沙啞的,顯得氣勢不足。
江安附在他耳邊輕笑,随即換了個無辜的表情看向周齊:“現在還早,遲點吃也沒關系。”
說罷不給周齊拒絕的機會,便擡首吻了上去,未盡的話消失在兩人唇間。
“您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要坐實這個‘罪名’。”
窗外陽光正好,屋内春光旖旎。
*
自從徹底落實了“金絲雀”這個頭銜後,家裡的客房也是終于空了下來。
要不是考慮到周齊身體不好,江安怕是要夜夜笙歌。但實際情況是,每次江安還沒盡興周齊就先不行了,有時候甚至能在興頭上直接睡着。
雖然有些苦惱,但江安也沒辦法,他并沒有那方面的癖好。任勞任怨地給周齊清理幹淨,完事還要再去沖把冷水澡,也是有些可憐。
鴻欣股權轉讓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下文,他問過江覃,江覃說不知道,但他又不想直接去問周齊。通訊錄翻了半天,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個叫“孫文”的名字上面。
其實他和孫文不熟,也就一面之緣。權貴圈裡的人都看不上江博瀚,也連帶着看不上江安,能弄到孫文的聯系方式也是偶然。
上輩子江安剛出獄的時候,沒地方住,每天睡在橋洞裡,身上的錢也就隻夠吃幾天面包。等錢花光了,他就去那些小餐館裡,偷吃别人吃剩下的飯菜。
那是江安過得最狼狽的一段日子,每天腦子裡都想着該怎麼活下去。
後來有一次他偷吃被人抓到了,老闆說要報警,當時江安腦子裡的那根弦就直接斷掉了。他害怕回到那個地方,一把将老闆推開,發了瘋似的逃跑。
而孫文,就是在他逃跑路上撞見的。
孫文竟然還記得他,不僅給他解決了麻煩,還帶他去吃了頓好的,又給他開了間賓館,準備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他以為孫文想玩他,孫文卻說,他喜歡女人,對男人不感興趣。
後來他就一直住在那間賓館裡,直到被周齊撿回家。
江安看着孫文的名字,心中思緒萬千。
他撥通孫文的電話,本以為對方不會接,又或者不會這麼快接,卻沒想到自己剛撥通,對面就接了。江安眼神微閃,心中有了想法。
在孫文開口之前,江安先自我介紹:“孫總您好,我是江安,之前我們在孟德山莊的慈善晚宴上見過。”
“江安?”對方語氣疑惑。
江安抿了抿唇,換了種說法:“江民企業,江博瀚的兒子,江安。”
這次對面似乎是想了一下,很快便傳來清爽的笑聲:“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頓了頓,又問:“有什麼事兒嗎?”
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江安開口道:“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在新聞上看到說,周氏集團打算轉讓悅康和平江這兩個市的鴻欣,我看您也持有鴻欣的部分股份,就想問問是怎麼個情況。”
對方并未直接回答:“怎麼,你也對鴻欣感興趣?”
江安道:“隻是正好看到了,所以想了解一下。”
這次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就資金流優化呗,悅康和平江這兩個地方都是二三線城市,把資金轉到一線大城市不是更好?”
聽孫文這麼說,江安心下有了計較,也沒再多問,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便挂斷了電話。
資金流優化?
江安勾了勾唇角,他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兜看着剛進門的周齊:“我下午給阿姨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别來做飯了。”
周齊聞言看過去。